第三十五章 南有川,北有疆
东乡族、锡伯族、塔吉克族、乌孜别克族、塔塔尔族、俄罗斯族、达斡尔族以及满族。他们各有文化渊源,既有守护又有交融。而新疆又地处边关,正所谓天高皇帝远,与邻邦接壤,边境贸易与通婚从未间断,外军入侵又是常有的事,各种类型与性质的武力冲突,似乎是家常便饭。
伊犁将军便从民族角度入手,来设定他的军事统治。他煞费苦心地对不同民族,实行不同的统治制度:在天山以北的蒙古、哈萨克等游牧部落,和哈密、吐鲁番等地,实行扎萨克制度,册封当地民族、部落的大小头领为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公和台吉等这样一些等同于清朝贵族的爵位,让他们管理自己的民族和部落;在乌鲁木齐、昌吉、奇台、吉木萨尔和巴里坤等汉人较多的地区,实行内地通行的郡县制度,派有知府、知州、知县、县丞和巡检等官员;而在南疆维吾尔族大部分地区则继续以前原有的伯克制度。所不同的是,取消了伯克世袭制,给不同地位的伯克,授以不同的品级。无论王、公还是伯克,也无论有多高的品级,都必须在军事上和行政上服从伊犁将军及各地参赞、办事大臣等军事长官的节制。
伊犁将军为自己的这些杰作很是得意,多次起奏朝廷以为找到了长治久安之策。谁知,不久便有了张格尔与七和卓之乱,此后又有一个叫阿古柏的浩罕汗国军官窜进来,冒充蒙古铁木儿汗的后裔,大肆屠杀,仅喀什噶尔和叶儿羌两城就杀掉汉族和满族百姓四万之众,致使疆内血流成河,哀号遍野。
阿古柏的统治把新疆拖入了无底深渊。他本身就是个敌国军官,全无爱民恤民之心,一会儿宣布英国、土耳其为宗主国,一会儿又向周边的浩罕、布哈拉汗两个小国俯首称臣,甚至以割让土地、贩卖奴隶来向俄罗斯换取军火,闹得天山南北乌烟瘴气,直到1876年4月左宗棠率六万清军进疆,才算告一段落。
满清王朝的衰败,也使新疆各族人民饱受凌侮。
沙俄对中国新疆的领土野心,从18世纪就已萌生,19世纪50年代,开始越过伊犁河向南侵入到外伊犁地区,先攻占托乌楚别克,继而在阿亚古斯河至塔城之间的塔城旧址雅尔城,建立了一个什么“乌尔扎尔村”。两年后,沙俄又把手伸到阿拉套山麓阿拉木图河岸的古尔班阿里玛图,把这里改了个名字,叫“维尔内”。从此,他们就以这个“维尔内”为大本营,步步深入疆内,到1857年,几乎占领全部楚河沿岸地区和伊塞克湖的山谷盆地。最后,竟抵达伊塞克湖以西的楚河上游地区。
沙俄抢走大片土地后,接着来了个三部曲:一是武装移民;二是建立驿站,每20或25里一个,驻上足够数量的哥萨克马队;三是趁中国第二次鸦片战争失败之机,强迫清政府签订丧权辱国的《中俄北京条约》。条约第一条便将乌苏里江以东的40万平方公里土地划给了沙俄;第二条又明明白白写着“西疆尚在未定之交界……”。这句话留下的缺口后患无穷。果然,3年以后,所谓的《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就一笔勾销了中国西北4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之后的《中俄伊犁条约》以及《中俄续勘喀什噶尔界约》等,纯粹变成了赤裸裸的强盗文书。到1895年,沙俄居然和英国背着清政府互换文书,企图私分帕米尔地区!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沙俄又瞅准机会一头闯进新疆的唐努乌梁海,抬手就挖走了17万平方公里。同时,还把外蒙古的一个王公活佛扶起来搞“独立”,并对阿勒泰地区大做文章,设立什么“办事大臣”。英国也不甘寂寞,在南疆的喀什暗暗策划所谓“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这个阴谋到1933年底终于“成功”了,但只保存了3个月就宣告灭亡。
此时,新疆地方省军与甘肃开过来的马仲英部队,正在混战一团。
辛亥革命的火种在191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