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西击西府收延安
么要等彭德怀,现在,他反躬自问:难道就为了这几句话?他觉得自己有点傻乎乎,便不好意思地笑了,赶紧掩饰地立正打个敬礼,说声“老总我走了”,转身就跑。
望着罗元发的背影,彭德怀也情不自禁咧嘴笑了。很奇怪,眨眼之间,刚才心里的那点儿犹豫彻底打掉了。正好阎揆要参谋长过来,彭德怀下意识地挥一下拳头:“干!赶快起草命令,4月16日动手,三路齐发!”他忽然想起什么,凝神片刻,郑重地吩咐阎:“告诉许光达,要他吃一、叉二、眼观三啊!”阎睁开眼睛,有点儿茫然,彭总解释道:“我们一走,后方只有许光达了。他不能埋头围城,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注意延安的何文鼎和西安的胡宗南有么子动向,万一……”没说出口的话,彭和阎心里都明白,就是赵寿山讲的,打进去容易收回来难,万一出现这个结局,后方接应就只有指望许光达了。
4月16日,西北野战军3路大军如期出发,北起职田、南至高王庄30多公里的战线上,数万人马踏着月色各自扑向目标。罗元发的六纵表现格外出色,一口气拿下长武、灵台两座县城,继而把西兰公路控制到手中。接着马不停蹄构筑工事,严阵以待马家军。然而左路的二、四两个纵队,却发展得不那么顺利,在乾县耽误了时间,最后张宗逊不得不临机处置,把乾县先丢在一边,改打扶风,再夺取绛帐车站,破坏铁路,然后沿着扶(风)、岐(山)公路直奔宝鸡而去;中路一纵队出发的第二天就占了旬邑,18日又强渡泾河攻下彬县,俘敌少将指挥官赵璋和陕西七署专员兼保安司令乔维森以下1685人。
五天之后,连续解放麟游、凤翔。到24日,就赶到了宝鸡城西的千阳河畔。在这里廖汉生同彭德怀通了一个电话。彭德怀问:“你看还打不打宝鸡?”廖汉生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不打?我纵先头部队早出发了,恐怕已到冲击出发位置了吧,打吧!”彭德怀一拍桌子:“好,打!”
这么大的声势怎么会不惊动南京!蒋介石忍了七八天,西安绥署愣是鱼不动虾不跳。到第九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一个电话打到西安,要胡宗南给他“解释一下”。他哪里知道此刻的胡宗南已是方寸大乱,接到电话手都直哆嗦,“兵力……唉,裴兵团行动迟缓,延安还有一个师……”胡结结巴巴,觉得一句话两句话扯不清楚。蒋介石那个怒其不争的心啊,都能滴出血来!压了半天,才压住火焰,说:“人家都攻到你后院了,还守着延安干什么?娘希匹,宝鸡一丢,我看你日子怎么过!”胡宗南听话听音,心尖尖直悸动,赶忙问:“那就……把十七师撤出来?”蒋介石那边早挂电话了,回答胡宗南的是一长串忙音。
从延安撤兵,这还不如抹了胡宗南的脖子!他放下电话,飞起一脚就踢翻自己的楠木椅,又伸胳膊一撸,将满桌的文电、台灯、电话全部撸到地上,转身触到手边的一只茶杯,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就往墙上悬挂的那幅“精忠报国”条幅上砸去。“当啷”一声,茶杯成了八瓣莲花,茶水连同绽开的茶叶,从条幅上溅洒下来。这时,秘书赵龙文刚好进来,伸头一看吐下舌头,赶紧又把头缩回去了。但这没有逃过胡宗南的眼睛,当即厉喝:“进来!”赵龙文自知躲不过去,毕恭毕敬地走进来,正要吞吞吐吐地解释什么,胡宗南又是一声厉喝:“滚!”
第二天,西安绥署司令部一位上校参谋专机飞往延安。他像宣布一道特赦令一样,告诉整十七师师长何文鼎:“胡长官有令,整十七师撤出延安!”何文鼎嘴巴张了半天,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件事他是有心没胆地想过多少个日日夜夜呀,吊在半空度日如年的日子终于熬到了头!那简直是一场噩梦,眼见着延榆公路全被共产党军队控制,粮秣、装备的保障一无着落。这远在其次,共产党的敌后游击队,几乎没有一夜不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