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性发动-2
护她的主观性。她也能够追求与情人的结合,把自己给予他,不过这代表超越而不是代表退让。当一个人愿意完全变成受别人自觉意志支配的一个物时,当她愿意把自己看做一个物时,当她愿意扮演一个物时,被虐心理是存在的。“被虐心理不是试图用我的客观性把别人给迷住,而是试图让别人认为我自已被我的客观性给迷住。”萨特的朱丽叶和他的《小客厅里的哲学》中的年轻处女,虽然尽一切可能把自己给予男性,却始终是为了取得她们自己的快感,所以她们根本不是被虐狂。直太莱夫人和凯特尽管放纵,也不是被虐狂。只有在自我呈现出分离状态,这疏离的自我,或双重的自我,被认为是依附于他人意志的时候,被虐狂才存在。
在这个意义上,从某些女人身上确实可以看到真正的被虐心理。少女就有这种倾向,因为她往往是自恋的,而自恋又使自我是双重的、陌生的。如果她从性冲动当中唤起一种一开始就感到的强烈兴奋与欲望,她就会真正地内在地经历自己的体验,不再把它们投射到她所谓“自我”的这一理想之极上。但如果她是性冷淡的,这个外在的“自我”就会仍然受到维护,于是变成男人的一个物就仿佛是越轨的。所以,“和虐待狂一样,被虐狂也是一种对罪过的假定。我有罪,实际上只因为我是客体”。萨特的这一概念与弗洛伊德的自我惩罚概念是一致的。少女由于使自我服从他人而认为自己该受谴责,她为此惩罚自己,自觉自愿地、加倍地使自己蒙受耻辱和受奴役。如我们所看到的,处女们对未来情人怀有一种挑衅心理,并因未来的服从用各种自我折磨来惩罚自己。当情人终于真的出现时,她们仍在采取这种态度。
如我们所见,性冷淡的确像女人不仅是对性伙伴也是对她自己的一种惩罚:由于虚荣心受到伤害,她怨恨他,也怨恨自己,并摒弃快感。在被虐中,她会拼命地让自己受男性的奴役,会不断地倾诉爱慕之情,会渴望受屈辱和挨打。她对允许疏离出现感到愤怒,因而会愈发彻底地疏离自我。例如,玛蒂尔德的行为显然是如此。她对屈服于于连感到恼火,而这常是她拜倒在他脚下,情愿任他摆布,把自己的头发奉献给他的原因。然而,她同时也像厌恶自己那样厌恶他。我们不难想像,她在他的怀抱里会冷若冰霜。
被虐狂女人的虚假放纵,在她与快感之间形成了新的障碍,而她也正是在用这种对体验快感的无能,对自己实行报复。涉及性冷淡与被虐心理的恶性循环可以永久性地形成,因而可能诱发虐待狂行为以求补偿。成熟的性冲动,有时可以将女人从性冷淡与自恋中解救出来,她一旦接受自己的被动性欲,就可能实际地而不是仍在假装地去体验它。因为行为主体在努力退让的过程中会不断地表现她自己,这是一种被虐狂的矛盾。只有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给出,自然地接触他人,一个人才能够达到忘我的境界。所以,女人的确比男人更容易受被虐心理的诱惑。她在性冲动中的被动客体地位,使她假装被动,这种游戏是她的自恋性厌恶及其引起的性冷淡所导致的自我惩罚。实际上,许多女人尤其是许多少女,都是被虐狂。柯莱特在《我的见习期》谈到她最初的性体验时,向我们披露了下列一席话:
由于年轻人的放纵和无知,我确实开始处在一种兴奋中。这是一种该谴责的兴奋,是一种丑恶而不纯洁的青春期的强烈冲动。许多少女,还没有到婚龄就梦想当某个成年男人的私人观赏物、玩物、极其淫荡的家伙。这是一种她们想用满足来弥补的丑恶欲望,是一种与青春期神经症,与啃粉笔或铅笔芯、喝漱口水。
看淫书、以针刺掌的癖好同属一类的欲望。
被虐狂是青春期性的一种变态,它不可能真正解决女人性命运所引起的冲突,它只不过是用沉溺去逃避性命运的一种方式,这些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被虐狂决不是女性性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