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施粉黛，脸色有些苍白，五官倒是标致，不似北地女子，更似南方姑娘，显得楚楚。

    听得门响，女子偏过头来，微笑道：“师父有什么事吗？”

    栾子丰松了口气，走上前去。

    女子察觉到他的脚步，欣喜道：“是瑞年吗？”

    她放下刺绣，站起身来。

    栾子丰，字瑞年。

    他走过来，擦了擦女子眼角突兀流出的眼泪，温柔道：“是我，萍儿。

    那侯通几人……没有为难你吧？”

    名字稀松平常唤作卢小萍的姑娘破涕为笑：“没有啦，武师父正巧借宿，帮我打跑了他们。

    你不是在行伍里当兵，我担心死你了。”

    栾子丰盯着她因流泪而有些湿润却依然无神的双眼，鼻子一酸：“以后我定不会再让你担心。”

    卢小萍脸红地抱住栾子丰：“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栾子丰搂住她有些寒冷的后背：“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卢小萍在他怀里笑出声来：“哪儿有怕自家姐姐妹妹的男子汉哟。”

    栾子丰红了脸，喏喏道：“没有的事……什么怕她们？”

    接下来便是一些仁义道德纲常伦理的话，惹得卢小萍发笑。

    同这个他内心时觉亏欠愧疚的温婉女子聊了会天，栾子丰便起身，让卢小萍稍等一会儿，他还有些事要问武尉。

    他堂堂庆王世子，岂能不明不白？

    和孙劲行学刀，只不过是一个面子上的幌子罢了。

    若不是卢小萍确实安然无恙，他都要忍不住和武尉分道扬镳了。

    武尉在黑暗的寺院里坐着，就着飞雪弹刀而歌。

    他五指不算灵活，只是随意弹去，那戒刀随着他的力道不同，竟发宫商之音，初低微如细雨，后澎湃似崩雪。

    武尉披发而歌：“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君不见，朝如青丝暮成雪；君不见，阿房楼宫烧作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