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受难
腰,侧耳细听。
“喂……日吉!”
“果然是姊姊。这个野丫头,妈妈说不让她出来,可怎么……”
“日吉!”
“哎……我在这儿呢!”日吉大声回答,然后又弯腰忙着拣柴。
姊姊一来日吉更得加油干。绝不能落后于姊姊,否则会被姊姊瞧不起。
(“——怎么回事,才拣这么点儿!”姊姊准会傲慢地拿我开心。我无论如何不能败给姊姊。)
“日吉……”
“哎,在这儿哪!”
(姊姊一个劲儿叫我,大概是出于策略,设法超过我,我绝不能上当。)
日吉吐了吐舌头,抱着拣来的第二把柴朝绳子走去。当他哗的一声把木柴放在小石头上时,又听到姊姊的叫声。
“啊……救命啊!”
在雾气笼罩下,从离两、三町远的地方传来撕人肺腑的惨叫声。
日吉突然直冒冷汗。
(这并不是姊姊的策略!)
姊姊可能遭到不幸。
日吉弯着矮小的身躯,闻声而去,在枯萎的芭茅中间拚命地奔跑。
“姊姊!你在哪儿?姊姊!”
要不是在这种时候,日吉是不会感到惊慌不安的。因为正赶上暴民横行霸道,四处乱窜。
昨天日吉亲眼目睹了各处绑架、凌辱妇女的场面,甚至如何强行将小孩带走,他们的目的是甚么,都能想像得到。
(确实是姊姊的声音。)
这时,日吉觉得头昏脑胀,无暇思考那些亡命之徒究竟会干出甚么伤天害理的事。
日吉像追逐野鼠的黄鼠狼般穷追不舍,充满豪侠气概。左跑右跑,三级跳远一样跨过河流,登上堤坝。
“姊姊!你在哪儿?”
瞬间,不知是从天而降还是从地而生,一只粗壮的大手揪住日吉的衣领。
“嘘……小东西,不许叫!”声音好像是从头顶上压下来的。
“放开!为甚么跟我捣乱!”日吉用脚乱踢,回过头突然咬住对方的手。
“哎呀!好痛!”对方退缩,不得不放开手。这时日吉敏捷地跑到垂柳下,怒视对方。
对方身材高大,比以前从美浓来的大相扑大丹波、加藤已故的祖父块头还大。
“哎!还挺厉害的,你为甚么咬我?”
“你有甚么资格问我?你为甚么揪住我不放?”日吉昂首挺胸,眼中射出愤怒的目光。
平时一向温和的日吉一旦生起气来,即使对方是大人他也寸步不让。
“我是来找姊姊的。喊救命的人肯定是我姊姊。我想一定出了大事,急忙赶来。疾走如飞的人肯定都有急事,你难道不知道吗?秃头妖怪!”
日吉这么一说,对方才想起自己三个月还是半年前剃的头,乱蓬蓬地没有结发。
“小东西,还挺能说的!”
“因为着急,不得已。躲开,别捣乱!”
“谁捣乱啦!”对方说。
这个大汉给人的印象并不像外表那么坏。他说话的语调,以及那双浓眉大眼,像个老实人。
“既然不是捣乱,干嘛还揪着我不放?我必须去找姊姊!”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放你走!”
“甚么?因为我要去找姊姊而阻拦我!”
“是的。不用特地去找她,大约一刻钟以后会把她还给你的。”
“这么说秃头妖怪知道我姊姊在哪儿啦?”
“是的。”对方蛮不在乎地说:“我绑架的,所以我最清楚。”
“甚么?是你这个秃头妖怪干的?”
“对,我赌博输了,迫不得已。”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