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没有蛇
准军事组织,已被宣布非法。在北爱省死亡的任何人,无论多么清白,都要输入到卢尔根的计算机程序中。计算机显示出了他的背景,于是,卢尔根的一个人拿起电话向卡斯尔里格的北爱皇家警察署报告。
那里的人给贝尔法斯特的验尸官办公室打了电话,命令进行正式调查。在北爱尔兰,光说意外死亡不行,必须有意外死亡的见证。至少,有些人必须有见证。调查于星期三在班戈市政厅举行。对麦克奎因来说,这就意味着麻烦,因为国内税务署来参加了。北爱志愿军委员会也来了两个默不作声的人,他俩都是铁杆儿。他俩坐在后面。死者的工友们大都坐在前面,离卡麦伦太太只有几英尺远。
只有帕特森被叫起来作证。在验尸官的提醒下,他将星期一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由于没有什么异议,其他的工人一个也没叫,也没叫拉姆·拉尔。验尸官大声宣读病理学家的报告。事情再清楚不过了。读完,他总结了一下,然后做了结论。
“病理学家的报告是非常明确的。我们都听到了帕特森先生所讲的午饭期间的情况,以及死者对印度学生所开的那个愚蠢的玩笑。看起来卡麦伦先生似乎是太开心了,笑得自己几乎接近了中风的边缘,随后紧接着在火辣辣的烈日下,手拿镐和锹,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从而导致脑中的一条大血管破裂,造成了正像病理学家用医学术语所说的——脑溢血。本庭对遗孀及其子女表示深切的同情。法庭认为,比利·卡麦伦先生由于意外原因而死亡。”
在市政厅外面的大草坪上,麦克奎因正跟他的工人们谈话。
“我要说几句公道话,小伙子们。”他说,“这个活儿还要干下去,但我不得不扣除税款和其它费用了,我不能让税务署的人老在脖子后盯着我。明天是葬礼,你们可以歇一天。想要继续干的,星期五来报到。”
哈尔基尚·拉姆·拉尔没有参加葬礼。当葬礼在班戈公墓举行的时候,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康伯。他让司机等着,自己走下了小道。司机是班戈人,也听说卡麦伦的死讯了。
“到现场去致哀,是吗?”他问道。
“差不多。”拉姆·拉尔说。
“你们的民族这么做吗?”司机问。
“你也可以这么说吧。”拉姆·拉尔说。
“唉,可是,比起我们到墓地致哀,我也说不出哪好哪坏。”司机说,并准备一边等一边看报纸。
哈尔基尚·拉姆·拉尔沿小道来到空地上,站在曾经生火的地方。他环视四周沙土地上的蒿草、金雀花和荆棘。
“蛇呀,蝰蛇,”他朝着隐蔽的蝰蛇喊道,“啊,你这条毒蛇,听到我在喊你吗?我把你从拉吉普塔纳的山区带过来,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但是你本该死掉的。假如一切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的话,本该是我弄死你,把你那肮脏的躯壳扔到河里去。
“你在听吗,你这害人的东西?那么你就好好听着:你或许能多活一阵子,但然后你就会死去。万物都要死的。而你会孤单单地死去,不会有雌蛇来与你配对儿,因为在爱尔兰没有蛇。”
那条锯级蝗蛇没有听到,但也许听到了,却没有发出听明白的暗示。在深深的洞内,在它身下温暖的沙子里,它正全心全意地忙于做着自然界所赋予它的使命。
在蛇尾的底部有两块重叠着的片状物,遮盖着它的生殖孔。蝰蛇将尾部竖起来,身体有节奏地抽动着。片状物分开了,从生殖孔里,一个接着一个的透明液囊分娩出来,每个只有1英寸长,而每个一生下来就像其母亲那样具有剧毒致命的功能。这条母蛇正把她的十几个婴蛇带到这个世界中来了。
(郝启成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