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作证词
破,汉利想,现在快了。
“你一定过得很糟糕,这么多年了,”他继续说,“孤身独居,没有以前那样的朋友,就你自己。心中老是想着她就在那里,近在咫尺,就在壁炉旁边的砖墙里面。”
老头儿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对往事的震惊?或许休克疗法会起到更好的作用。他眨了两下眼睛。我差不多要成功了,汉利想,我马上就成功了。但当老头的目光转移回来与他的目光相遇时,那双眼睛又变得空洞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汉利又耗了一个小时,但老头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随你便吧,”汉利边说边站了起来,“我会回来的,我们还得谈谈。”
当他来到梅奥路时,那里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围观人群比先前更多了,但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房子废墟的四周都被帆布围了起来,虽然被风刮得啪啪作响,但足以挡住那些试图窥探里面工作情况的好奇的目光。在罩住了包括部分路面的这个方块里面,二十名身强力壮的警察穿着沉重的靴子,带着搜查装备,徒手在废墟堆里翻找。每一块砖头和石板,楼梯和栏杆扶手的每一块碎木头,每一块瓦片和天花板,都被小心地抽出来,仔细察看有没有什么痕迹,没有的就被扔到路上。那里的废墟越堆越高。橱柜里的物品都检查过了,橱柜本身也被拆下来,看看后面是否藏着什么。所有的墙体都被敲打了一遍,听听里面是不是有空心的夹层。一块块砖头被拆下来扔到了路上。
壁炉周边的两个人干得格外小心。尸体上面的砖头被轻轻拿开,只剩下厚厚的一层尘土覆盖着尸体。尸身侧卧,像一个胎儿那样蜷缩着,不过,她在夹墙里原先很可能是脸朝侧面坐着的。麦卡锡教授仔细察看着剩下的屋墙,指挥着那两人的工作。在他认为差不多的时候,他走进遍地砖瓦的夹层里,像一个细心的家庭主妇那样,用一把软刷子刷去尸体上的尘土。
在清理掉大部分灰尘后,他近距离检查了那具尸体,敲了敲露出来的大腿和上臂,然后把它从夹墙里弄出来。
“是一具干尸。”他告诉汉利。
“一具干尸?”
“是的。砖头或混凝土的地面上,在六面封闭的环境中,两英尺外的壁炉的热气熏烤让尸体发生了干化,脱水了,但保存得很好。内脏器官也许完好无损,但硬得像块木头。今晚是不可能切开了,我要用热甘油把它泡一泡,这需要时间。”
“多长时间?”汉利问道。
“十二个小时是少不了的,或许更久。我知道,这种情况有时要花上几天时间。”教授看了看表,“快四点钟了。我争取五点钟能把它泡上。明天上午九点左右,我会去停尸所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开始解剖。”
“糟糕,”汉利说,“我还想尽快解决这个案子呢。”
“这就有难度了,”麦卡锡说,“我会尽力而为。实际上,我认为内脏器官说明不了多大问题。根据我的观察,尸体脖子周围有勒痕。”
“勒死的?”
“有可能。”麦卡锡说。市殡仪馆接到的运送尸体工作通常都是在市内。送葬灵车停在了屏障外面,在法医的监护下,两名工作人员抬起依然侧卧的僵硬尸体,把它放到一个尸架上,盖上一条大毯子,抬到殡仪车上。他们让教授跟在后面,驱车去斯托尔大街的停尸所。汉利走到技术科的指纹检查员身旁。
“发现什么没有?”他问道。
那人耸耸肩:“这里全是砖头瓦块,连一块干净的表面都没有。”
“你呢?”汉利又问该科的摄影师。
“我还得等一会儿,长官。我要等到他们把地面清理干净,才能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拍照的。如果他们搞不完,那我就得等到晚上了。”
承包商的工头漫步走了过来。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