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地长出的头发
查找1938年剩余的月份记录,但一无所获。
然后你要求那位职员给你1939年的出生证明书,他又同意了。但是在你查完4月份的记录之后,又一直查到5月份的那些记录,还是没有发现关于玛丽·邓肯的东西,你皱起了眉头。就算她在头一个月不知自己怀孕,就算她的孕期是10个月而不是9个月,她的情况仍然应该出现在这些档案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否改变了主意,离开那个小镇躲藏在某处,生下那两个事先同意让别人收养的孩子?你想——也许会,可是一位称职的律师可能早就告诉她,不管承诺书如何正式如何复杂,该文件并不具有法定的约束力。要么她当时——“请拿死亡证明书,”你向那位职员提出要求,“要1938年和1939年的。”
这次那个小伙子拖着脚步去寻找那些档案时,看上去有些恼火。可等他回来,你心情紧张地检查那些分类卷宗时,仍然没有发现玛丽·邓肯在生产期间死亡的任何迹象。
“谢谢,”你一边收起笔记本一边对那个职员说,“你已经帮了忙了。”
那个小伙子很庆幸不再叫他取更多的文件,所以笑了笑。
“还有另一件事。”
小伙子垂下了肩膀。
“这是雅各比·韦伯格的出生证明书。”你指着一份打开的分类卷宗。
“它怎么啦?”
“上面注明埃斯特和西蒙·韦伯格是他的父母亲。但是雅各比可能是养子。如果属实的话,就会有一份原始的出生证明书,上面注明其血缘母亲的名字。我想看一下——”
“和收养有关的原始出生证明书,是不能对公众开放的。”
“但我是执业律师,而且——”
“它们同样不允许交给律师,而且你假如是律师,就应该懂得这一点。”
“噢,说得对,我懂,但是——”
“去见法官,带来一份法庭指令,我将乐意遵命。否则的话,规则是很严格的,伙计。那些档案是封存的,我会丢掉饭碗。”
“当然啦,”你的嗓音嘶哑,“我能理解。”
本县的社会服务部也设在佛得角法院内,在三楼。你等候在前厅里,直到那位负责收养事务的官员从另一次约见中归来。你已了解到她名叫贝基·休斯。她跟你握握手,然后陪同你进入她的办公室。她三十来岁,金发碧眼,穿着讲究,但有点儿富态。很明显,她颇有才智,且胜任本职工作。
“楼下那位职员的做法是正确的。”贝基说。
你看起来显然没有信心。
“和收养有关的原始出生证明档案必须封存,这条规则很重要,律师先生。”
“如果这条规则重要,另一条规则同样重要:不敢做,就无获。”
“重要?”贝基用她的手指轻轻地拍着办公桌,坐在你的对面。“对于收养而言,没有什么比那位血缘母亲隐姓埋名更为重要了。”她向柜台上一个咖啡壶瞥了一眼。“你来点咖啡吧?”
你摇摇头表示不需要,“我的精神已经焦虑到了极点。”
“这不含咖啡因。”
“好吧,那当然可以,为何不喝点呢?我要清咖啡。”
她倒来两杯,将给你的那杯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她在你对面坐下。“当一位妇女放弃她的婴儿时,她经常会对此感觉有罪……也许她没有结婚而且来自一个严厉的宗教背景,致使她感到羞耻;要么也许她只有十七岁,并意识到没有经济来源可以抚养孩子;要么也许她已有太多的孩子;要么……无论什么原因,如果一个妇女选择生下孩子而不去堕胎,而且放弃孩子让人收养,她通常怀着如此强烈的感情,以至于为了她的精神健康,她需要与过去完全决裂。她努力使自己相信孩子已经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