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地长出的头发
警察局。然而当他们开始查询关于那所保育院的案情时,巩特尔夫妇和医生早就离开了本镇。”
“我告诉你,我不愿听你侮辱我父亲!行贿?为什么?我父亲从未——”
“当然,”你说,“这个镇子的栋梁,正如其他每个人一样。”
“滚出去!”
“好吧,一旦你告诉我另一件事,我就走。说说琼·恩格尔,她还活着吗?她仍然住在这个镇里吗?”
“我从未听说过她。”基特里克局长咆哮道。
“不错。”
基特里克局长站在敞开的房门跟前,气得朝他的办公室干瞪眼。你上了汽车,开上颠簸不平的大街,拐了一个U字形弯,经过他身旁。那位局长眼睛瞪得更厉害了,在你汽车的后视镜里,你能见到他逐渐变小的怒气冲冲的映象。你减速后,把住方向盘左转,让人看起来好像要驶上那条通往镇外的颠簸不平的道路。你小心翼翼地朝那位局长望了一眼,你看见他带着惴惴不安的胜利之色阔步走在人行道上。你见到他推开那家酒吧的门,此时你刚拐过街角看不见那里的情况,于是你停下了车。
天上的云层变得更暗、更厚、更低,风刮得更大、更刺骨。断断续续的雨点在你的挡风玻璃上形成斑点。你走下汽车,扣好茄克衫的衣扣,透过刺骨的寒风往码头破烂的废墟那儿瞅了一眼。两天前你遇见的那老头虽然已不再颓然坐在那张不稳的椅子上,但你正准备拐过街角,你突然注意到右边码头附近那问棚屋的一扇蒙着灰尘的窗户内有移动的身影。你走近那个棚屋,棚屋的门正对着奔腾的海洋,但是你还来不及敲门,那扇摇摇晃晃的门便嘎吱一声打开了。那个老头穿一件磨损的皱巴巴的毛线衣,翘起脑袋皱起眉头,嘴唇上叼着一根家制的卷烟。
你伸手去掏你的钱包,一面说:“那天我跟你谈过话,可还记得?”
“是的。”
你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百元大钞,那老头充满血丝的眼睛瞪大了。在他身后棚屋中的一张桌子上,你见到6只空啤酒瓶。“想不想挣一些既来得快,又容易得到的钱?”
“要看怎么挣。”
“说说琼·恩格尔。”
“是怎么回事?”
“听说过她吗?”
“是的。”
“她仍然在世吗?”
“是的。”
“就住在本镇?”
“是的。”
“我在哪儿能找到她?”
“白天这个时候吗?”
当你把那张钞票递给老头时,他所告诉你的情况使你的手在发抖。你浑身战栗——倒不是由于寒风,你转身走向汽车。你打定主意选取一条迂回的路线去那老头告诉你的地方,以免那位局长从小酒馆窗户里眼光瞟了过来,看见你驾车经过。
“在犹太教堂里,”老头告诉你,“要么过去曾是……难道他们不是这样称它的吗?一个犹太教堂。”
断断续续的雨点变成了毛毛细雨,尽管开着暖气,还是有一股寒冷的潮气渗进车内。在离小镇最远的一端海滩的上方,你来到一座灰暗的一层楼平顶式建筑物跟前。那些红杉木构成的墙已经裂开、翘曲,窗户都蒙上剥落的胶合板。房子四周长满齐腰深的杂草。你的心在怦怦地跳着。你走下汽车,不顾风卷细雨打在身上,皱着眉头沿着一条杂草中的小道走到前门。所谓的门只不过是一片厚厚的胶合板,依靠一条铰链悬在那里,当你进门时那扇门几乎要倒下。
你面对一个小小的门厅,里面满是风吹进来的沙尘,角落里有动物已筑了窝。天花板上悬着一些蜘蛛网。一股辛辣的霉臭味直;中你的鼻孔。墙上的希伯莱字母如此模糊,你已无法辨认。但最吸引你注意力的是在黄沙中的那条小径,在满地尘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