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杰夫关上了他小卧室的房门,给肯森拨了个电话。肯森在电话上说没错,朱迪思还在他那儿,但因为她在诊所上了夜班,现在已经睡觉了。他正好待在家里,把房间的窗户都开着,在读一本书。那或许是他一年来读的第一本书。迈克斯拜尔德写的《赐予》,内容非常精彩。读到哪儿他都记得写得最好的一句就是“从他的可怕的母亲开始”。“这难道不够妙吗?”
埃利奥特同意那是一个好句子,不过告诉肯森他给他打电话是因为迪斯马斯·哈迪跟他在一起,在他的办公室,而且他们想问他点事情。当哈迪讲到瑞贝尔。西姆斯所说的在波托拉医院发生的一些不明原因的死亡病例后,肯森好一阵子都默不做声,弄得埃利奥特在电话上问他是否还在线上。
“是的,我正在想这事。”他随后又接着说,“对此我不能说什么,因为我还没有想过这事,但是病人死在重症监护室是常有的事情,因为他们的病情严重时就会被送到那里。因此,在我看来,你现在所问的是不是那些本不应该死掉的病人却死掉了,对吧?你没有把这些话记录下来吧,杰夫?我现在不需要任何更糟糕的新闻报道了。”
“是的,放心吧。”杰夫平静地接受了肯森的这个要求,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答应。
“现在我们只是业务上的正式雇用关系。”而且哈迪现在除了跟他的委托人保持这种形式上的关系外,已经不打算还有别的关系了,“这次谈话也不是什么优待,正如你知道的那样。”
“是的,那么你是在暗示什么吗?是某种蔓延成风的治疗不当吗?或者是比这更严重的东西吗?”
“对此,我没有任何暗示,”哈迪说,“我问的是这事有没有让你想到些什么。”
“是的,要是我们许多人被八零五条款记录在案的话,我会感到吃惊的。我会走到那一步的。”
“那是什么东西?”哈迪问道。
“给国家医学理事会的报告。当一名医生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严重到管理方中止他超过三十天的临床行医权,那么医院就应当向国家医学理事会提出八零五条款申请。他们也应当将这个申请进一步递交到全国执业者数据资料库,它是全国联网的,而且一旦有记录就永远不会消失。如果被数据资料库记录在案的话,你的职业生涯就结束了。”
“那为什么这些事没有提交?”哈迪问道。
“你是律师,你还在问我那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个病人,发现你就医的医院聘请了不合格的医生,你会控诉这家医院。有一个控诉一个,连绵不断。”
埃利奥特忍不住开口对哈迪说:“我一直自以为你们律师都对这种事乐此不疲。”
但哈迪此时一只耳朵还在听筒上听着肯森的话,没有理会埃利奥特的揶揄。“你是在告诉我,埃里克,波托拉有这样一些医生,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件事,而且没有把这些报告记录在案吗?”
“让我这样来回答这个问题吧。我们有这样一些职员,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是不会选择他们做自己的医师的。”
“那么当某个医生干得一塌糊涂时,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呢?”哈迪问道。
“会有很多事情。第一,你注意到我提到过的神奇的停止三十天的临床行医权。于是与此相反,你到二十九天时就结束了停职期,因此也就不存在八零五号申请了,对吧?你并没有违反这一处罚的指导方针,也就不会被录入全国统一的数据库。”
“波托拉有医生被录入这个数据库吗?”杰夫总是在寻找故事,“我怎样才能查得到呢?”
“你不可能查得到。”肯森语气坚决地说,“出于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公众是不能进入这个数据库的。然而潜在的雇主们能够进去。无论怎样,有另一种办法可以让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