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还是打结了，虱子也没办法去掉。</p>

    “算了，我先给你弄点草木灰水洗一下，窈窈，待会你带红芳去外面澡堂子里洗，别去楼下了”。</p>

    怕在楼下公共浴室洗被邻居看到，想到闺女头上的虱子，还有口音郑念慈就发愁，要是被张秀梅看到了还指不定怎么笑话。</p>

    顾舒窈乖乖的说：“好的，妈妈”。</p>

    郑念慈教导道：“红芳，你这口音得改改，别动不动鹅鹅鹅的，我和你爸商量好了，对外说你小时候身体不好，之前住爷爷奶奶家，你爷爷奶奶就在这乡下的红花公社的大花村里”</p>

    “你记住没？别人问了你要说，妈给你户口也上了，你也不叫红芳了，以后你叫顾书仪，书本的书，仪表的仪，就单人旁一个义”。</p>

    顾家这一辈的都随书字，因为老爷子觉得家里人都没啥文化，城里招工又要学历的，就取了这个书字。只有顾舒窈的“书”字上户口时被工作人员误上成了“舒”。</p>

    “你在村里读几年级了？”</p>

    顾舒窈今年十六上高一，郑念慈想着亲闺女顾书仪应该也差不多，要是初高中毕业了就可以给安排个工作。</p>

    就听顾书仪小声的说“不，不上学了”。</p>

    郑念慈只当她是没考上高中或者家里不让上了，进城里的高中难办，不少没考上的都直接去下乡了。郑念慈在思考让顾书仪重新念初二考高中，还是给找个工作。</p>

    虽然现在不提倡学习了，但郑念慈自己是当领导的，怎么会不知道学历的重要性，就问：“初中学习成绩怎么样”。</p>

    顾书仪在村里只上到小学四年级拿了小学毕业证，村里人都不把学习当回事，她这个学历在村里已经算高了。</p>

    蒋母偷走顾书仪完全是想着自己没闺女，生了几个儿子没有闺女干活咋成，养大给儿子做媳妇，卖出去换钱娶媳妇也行，让上学也只是想找个好点的人家。</p>

    郑念慈听到顾书仪只读完了小学，一个激动没拿稳水瓢，瓢里的热水撒到了顾书仪头上。</p>

    本来为了杀死虱子，水温就烫，顾舒窈看着顾书仪大夏天冒烟的头发，都觉得自己脑皮烫。</p>

    顾书仪热的浑身都泛红，也没忘记给自己辩解，“不，不是我没考上，是我…是他们不让我上”。</p>

    郑念慈听到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继续给闺女洗着头发。</p>

    郑念慈给顾书仪用沉淀的草木灰水洗了好几遍，梳起来还是打结的厉害，梳子的芯子都梳断了两根，还是能看见毛躁黑发里冒出的白色细小的虱子卵。</p>

    想到自己昨天还抱了她，郑念慈感觉自己的头皮痒的厉害，想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