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坐在屏风后面,抬指在弦上一拨,奏了几个小节。
“……出去,这里不用你。”
怕什么来什么,这姑娘的琵琶技艺真叫糊弄,右手滞涩左手走音,听着简直折寿,晏钧十分头疼,连忙叫住她。
琵琶声停。那女子却没回答,似乎有些茫然地隔着屏风望了望,随即起身走了出来。
倒是个美人,身量纤细,典型的花娘打扮,交领领口拉得低,一打眼就能看见一痕雪脯,抹胸是半点不见;脸上半遮半掩地带着面纱,行礼的时候也安安静静地一声不吭。
晏钧打量她一下,忽然道,“你是个哑女?”
花娘轻轻点头,抱起琵琶怯生生地抬眼望他。
晏钧的呼吸滞住了,他一下握紧手中酒杯,紧紧盯住花娘的脸。
那被面纱遮掩的半张脸轮廓纤巧,鼻梁较寻常女子更挺些,可这些都不算夺目,只有那双露在面纱之外的眼瞳,狭长精致,眼尾风流上翘,是标标准准的凤眸——或者说,那是一双像极了宫城中少年天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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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
房门被紧紧合上,萧頫站在房中皱起眉,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也颇为陌生。
小花娘显然被吓到了,整个人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面纱已被摘下,萧頫托起她的脸一瞧,不由得也骂了一声,“妈的,真像。什么情况?”
没有遮掩,那张脸像谁更加显而易见,若是见过天子的人,哪怕只是远远一望,也能立刻从她脸上找到相似点。
“她不会说话,别问了,”晏钧脸色也不好看,看她别扭,不看她更别扭,“这事不正常。”
萧頫说,“要么有人故意找来的,要么就是跟那位有点血缘关系,肯定不正常啊。”
“那位的母亲出身博陵谢氏,且不说只是血亲不会这么像,谢氏女从不嫁平民,怎么会有后代流落在此,”晏钧冷冷道,“还有一点你忘了,泽行,这里每日进出多少官员权贵?”
萧頫一怔,旋即意识晏钧不是在发问。
这是京中权贵最常来的地方,见过天颜的人数不胜数,若有一个……如此相像的花娘,怎么会了无声息?只怕京中早就传疯了。
“那就是有人特地送来的,”萧頫就地坐下,思索一下对花娘道,“哎,你的喉咙是天生就哑的么?”
花娘早吓得哭了,含着眼泪摇摇头。
“果然,”萧頫不意外地点点头,看着对方梨花带雨的脸,忽然抬头对晏钧道,“不会是有人故意送给你的吧?”
晏钧:“……别胡说。”
室内光线不好,萧頫的眼睛又有一点碧绿,他说,“中书令,我的意思是,这人想要讨好你,助你在朝堂上更进一步,给你送把柄来了。你想哪儿去了?”
他这会还有闲心撩拨,晏钧面不改色,“我想的就是这个,不可能。”
不论是官职抑或权柄,他早就进无可进,难不成谋反称帝?还是靠这个花娘辖制天子以摄政?那这幕后黑手简直又疯又傻,趁早找根绳子吊死实在。
碧绿眼睛的世子笑笑地看他,又说,“那也得出个结果,你带回去还是我带?要不然就地处理了。”
既然有这张脸,想也知道不能留在花楼里了,但萧頫把灭口说的轻描淡写,吓得小花娘筛糠一样地抖,可怜兮兮地低声抽泣。
晏钧看得不忍,正要开口,门外忽然有人啪得拍了一下门,醉意朦胧地喊,“小杂种!开门!”
吃醉了酒的萧广陵终于姗姗来迟。萧頫从地上起身给他开门,
不防备被他爹一巴掌呼在脑袋上,萧广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