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激情褪去,发现自己也不过才二十岁,有大把的人生没有享受,却要在家操持一家老小,过着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况且我爸对她也不好,一喝酒就要发酒疯,打她骂她。
唐婉把这一切的原因归结到我身上。
觉得要是没有我,她可能当初就不会嫁给我爸。
不用过得这么辛苦。
不用受那么多罪。
她也许是对的,离开我,离开我爸,她当上了阔太太,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我的存在,只会时时提醒她,她年少时犯下的错,受过的罪。
我爸没有给我留任何的遗产。
我要是有得选,我也不想来季家,来他们面前讨人嫌。
「你不恨她?」
季越靠在床上,垂下的一只手拿着那块蓝宝石的手表问我。
他的手骨节分明,蓝色的手表衬得他的皮肤很白。
唐婉的审美一向很好。
我坐在地上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会儿,才回道:「恨过。」
「现在不恨了?」
我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不懂说。」
确实不懂说。
其实我还有点特别小的时候的记忆。
那时唐婉抱着我在院子里的荔枝树下,打着扇子唱着儿歌哄我睡觉。
荔枝的香味现在想起还似乎能闻得到。
我也曾被她期待过,保护过,爱护过。
只是,后来把我扔在山路上的也是她。
不管不顾我那么久的也是她。
恨不得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还是她。
但其实我也理解她,每个人都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谁的妻子,谁的妈妈。
我不能因为她生了我,就要一辈子绑住她。
很矛盾。
所以我说不懂说。
大半夜聊到的都是些不好的。
我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回房间。
回头去拿那块价值昂贵的手表的时候,季越却握紧不给我拿走。
「不是,你不是说给我吗?」
草,我还给他讲了这么动人的小故事,他怎么不付收听费也就算了,还把原本要给的也反悔了?
「我帮你卖了换钱。」
季越圈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从手表上移开:「你要是自己拿去,准被人骗得底裤都不剩。」
嗯?
「你在说我傻?」
季越:「你知道这手表是什么牌子?还是说你知道拿去哪里卖?还是说你知道别人不会在鉴定过程中把你的手表掉个包换成个假的?」
我算是听出来了,他在嘲笑我是个乡巴佬。
「我是不是还得和你说声谢谢?」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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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笑了。
不给就不给,省得我看着扎心今晚睡不着。
我的脚往门外走了两步。
一只冷冰冰的手又把我拉了回去。
我彻底没脾气了:「少爷,你又有什么吩咐......我草!」
「呕!」
他他他,他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