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上车？”她问道。

    陈俊明感激地望着她和裴延：“蝴蝶，苍鹰，谢谢你们……”

    比起刚来时的年少轻狂，他沉稳了许多，但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情。

    孟云晞和裴延相视一笑，而后拍了拍陈俊明的肩：“你不用谢我们，是你的坚持和努力让自己蜕变，希望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陈俊明郑重点头，挺胸抬头敬了个礼：“是！”

    目送战士们离开，孟云晞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晚上就走了，其他的事就麻烦你费心思了。”

    “我送你吧。”裴延有些不放心。

    孟云晞失笑：“怎么，你还觉得我是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南方姑娘？”

    裴延冷毅的脸松动了几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初看见参加特训的孟云晞，他第一句话就是‘娇滴滴的南方姑娘为什么要来边防受罪’。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孟云晞深吸口气，望向南方，眼底掠过丝冷意。

    她希望张燕兰还在大院里，这样，自己就能跟她好好‘算算账’！

    经过一天一夜的火车，孟云晞重新踏进了故乡的土地。

    时已是1995年，大路上是自行车车流，年轻人打扮时髦，高楼上挂着巨幅广告牌。

    她怔看着，上辈子的记忆和这辈子的记忆相互交错。

    上辈子的她自从爷爷去世，再和顾承川离婚后，拿着爷爷留下的钱不停酗酒赌钱，过的浑浑噩噩，从没认真注意过时代变迁。

    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沪北军区，哨兵在看了她的证件后，立刻敬了个礼放行。

    和五年前相比，这里变化并不是很大，但重修了很多旧楼。

    训练的战士们喊着口号整齐地在道路上跑过。

    孟云晞仔细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眼眶有些泛酸。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是她最温暖的存在，却也是让她最伤心的地方。

    不知不觉，脚步在文工团外停下。

    她犹豫了片刻，迈腿走了进去。

    翻新过的舞台更大更明亮，台上二十几个舞蹈演员正在排练舞蹈。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孟云晞站在台下，看着台上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正当她沉浸在过去时，一道严厉的呵斥从身侧传来：“排练期间，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你是卫生队还是通讯员的？”

    孟云晞转过身。

    当看见眼前‘擅闯文工团’的人长相时，队长愣住，再一细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孟云晞！？”

    孟云晞敬了个礼：“队长。”

    “你，你回来了？”

    “嗯，回来看看。”

    孟云晞秉着礼貌，交谈欲并不大。

    两人的动静引来台上人的关注，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了孟云晞身上，窃窃私语。

    “孟云晞？是不是五年前她们说的那个孟司令孙女？”

    “应该是，我听说她去蒙北军区当通讯员了，怎么回来了？”

    “哎哎哎，我姐之前就跟她一个舞蹈队的，姐说这个孟云晞是顾司令的前妻，这回回来铁定是找顾司令的。”

    孟云晞当做没听见，只是朝队长笑了笑：“队长，我先走了。”

    队长啊嗯了两声，显然对她的回归还没缓过神，只能看着她轻飘飘离开。

    司令办公室。

    刚结束两军演练，顾承川满身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

    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会去想孟云晞。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