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脸上骤然扶起丝怒意，面对男人鹰爪般的眼神，她一字字开口：“那我也想问你，当年小杰往我鞋子里放玻璃渣，你误会我伤害小杰，又一次次为了张燕兰抛下我，我问你到底跟爷爷说了什么，我说我们离婚吧，你给我道过歉，给我解释了吗？”

    一句一句，像盆冷水浇在顾承川头上，却熄灭了心头的火：“我……”

    “顾承川，我知道那段婚姻是我自己厚着脸皮求来的，落得那个下场也是我自己活该，但也不是你践踏我自尊的理由。”

    孟云晞深吸着气，艰难缓和已经长久没出现过的心痛：“我不想知道你找我有多么艰难，我也不在乎，因为你已经不是我的期盼，更不是我的全部，所以从前的事，到这一刻就彻底结束吧。”

    停顿了瞬，她声音轻了些许：“就当是给我们的过去留点最后的体面。”

    说完，孟云晞转身便要走。

    顾承川咬着后槽牙，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不愿意。”

    孟云晞步伐一滞，侧身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首长别忘了，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我们已经打算特种兵选拔训练结束后就打结婚报告。”

    听了这话，顾承川心骤然一紧：“你爱他？”

    孟云晞迟疑了瞬：“当然。”

    “他是我的教官，他热爱祖国，坚定果敢，会无条件的信任我支持我，在我冲锋陷阵的时候会在后方保护我，他其实跟你一样是个话少的人，但他会把所有温柔毫无保留的给我。”

    她每说一个字，顾承川胸口的沉重感就越重。

    无形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再也追上孟云晞了……

    回过神时，眼前的人早已离开。

    灯光照在顾承川身上，投下的影子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

    顾承川立刻敛去落寞，转身看去，竟然是裴延。

    看见才被孟云晞夸到天上的人，他拉下脸：“训练结束了？”

    裴延立正：“报告，没有！”

    顿了顿，他看了眼孟云晞离开的方向，神色肃然：“首长，那是我的蝴蝶，不是你的。”

    无形中，两人碰撞的视线电光石火。

    第一次，顾承川被人这样正面宣誓主权。

    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裴延，他薄唇轻动：“她在你那儿是蝴蝶，但在我这儿是云晞。”

    裴延眼神一沉，无疑听出他话语里的挑衅。

    到底是自己的蝴蝶，还是他的云晞，以后就会知道。

    裴延敬了个礼，越过他径自往孟云晞离开的方向去了。

    顾承川站在原地，眼眸深邃地让人难以捉摸。

    几天后。

    烈日下，孟云晞扫了眼还在泥潭里挣扎的六七十名战士，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

    裴延走了过来，低声问了句。

    孟云晞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说着，视线却忍不住扫向不远处的营房。

    裴延眸光微暗：“顾司令昨天回沪北军区了，听说是要搞两军演练，特训结束前应该过不来了。”

    顿了顿，他有些吃昧地问：“你还放不下他吗？”

    孟云晞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有，我只是在想特训完后那七天的修整假，要不要回沪北一趟。”

    “回去？”裴延皱眉，心里警铃大作。

    “这五年我一直都没回去过，也没去给爸妈还有爷爷上柱香。”

    只有说起家人，孟云晞才露出柔软的一面：“每次想想，我都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听到这话，裴延才松了口气。

    他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