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们当中的一位站起身,朝临街的走廊走去,街上尽是埃伦蒂拉的慕求者,她对其他女人们高声说道:“看啊!她身上有什么稀奇的东西是我们所没有的呢?”“一位参议员的亲笔信,”有人喊道。
其他的女人被这喊声所吸引,也都来到走廊上。
“15天来有那么多人来,每个人50比索,”其中一位妇女说。
先头出来的那位妇女决心要弄个明白,她说:“我倒要去看看这宝贝女人,到底有什么值钱的地方。”“我也跟你去,”另一个女人说,“那里一定比这不要钱的地方好。”在半路上,又加入了另外一些妇女,当来到埃伦蒂拉的帐篷前时,已经集合了一大群女人。她们也不通报就闯了进去,用枕头打跑了那个已经付了钱的嫖客,然后把埃伦蒂拉连人带床抬到街上。
“这是暴行!”祖母叫喊着,“无法无天的东西!女魔!”然后她又朝着排队的男人们叫,“你们这些草包,你们的勇气到哪里去了?能眼巴巴地看着让她们这样肆意欺负一个可怜的女孩吗?你们这些王八蛋!”祖母挥舞着手杖,分开众人,拼命地叫喊着。但是周围是一片喊叫声和嘲笑声,没人理睬她。
埃伦蒂拉无法挣脱,因为自从她那次逃跑之后,祖母便用一条锁狗用的链子把她锁在床上。不过她们并没有伤害她,只是抬着她在最繁华的街道上示众,好像抬着一位锁着的忏悔者似的,最后把她放在广场中心。埃伦蒂拉弯曲着身体把脸藏起来,她并没有哭。就这样她呆在那广场的酷日下,咬着嘴唇,为那条倒霉的锁狗链子感到羞耻和气愤。后来有个人把一件衬衫盖在她身上。
这是我头一次见到的情况。但是我听说她们在那座边境城市里,得到了公众力量的保护。一直到祖母的钱箱被胀破,她们才离开了这荒凉地区,朝海边方向走去。在那穷人的王国中从未见过这样壮观的场面:一长队的牛车,上面堆放着那场火灾后残存下来的东西,其中不仅有罗马帝王的半身像和珍贵的钟表,而且还有一架钢琴和一架带有许多唱片的手摇唱机。一些印第安人赶车,每当快进镇子时,乐队就奏起音乐,向人们宣布她们的胜利到来。
祖母脖子上戴着纸做的花环坐在轿子上。在教堂的阴影下,嘴里吃着口袋里的食品。她的上身显得又胖了一些,因为在衣服里面她加了一件帆布背心,背心上像子弹带一样缝着很多金条。埃伦蒂拉坐在她旁边,打扮得花枝招展,但是脚脖子上还是拴着那条锁狗的链子。
“你不要发牢骚,”离开边境城市时,祖母对她说,“你有跟王后一样的衣服,一张华丽无比的床,一支自己的乐队,还有14个印第安人为你服务,你不觉得神气吗?”“是的,祖母。”祖母又说:“等我死后,你不用再侍候那些男人了,你将在一座大城市里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你的生活将会很自由很幸福。”这一席话对从未考虑过自己前途的埃伦蒂拉可是一个新的远景。祖母不再提起那笔旧债的事,随着生意的进展,她对那笔旧债的印象早已淡漠了。尽管如此,埃伦蒂拉并没有流露出她的真实思想,她默默地忍受着肉体上的折磨。祖母经常絮絮叨叨地在她面前讲述未来的前景,好像是她在扑克牌中看出来的似的。
一天下午,走到一条闷热的峡谷尽头,她们感到一阵喜悦,她们听到了牙买加松鸡的叫声,心里不由得像一块石头落了地,总算是来到海边上了。
祖母望着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加勒比海,想到这荒凉地区半辈子生活的结束,叹了口气,说道:“那里有你的一切,你喜欢吗?”
“是的,祖母。”她们支起了帐篷。祖母嘴里说个不停,不时地把对往昔的回忆同对未来的憧憬混杂在一起。这天夜里,她要比往常睡得安然,直到很晚才被海的波涛声惊醒。当埃伦蒂拉给她洗澡的时候,她还是没忘记跟埃伦蒂拉谈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