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
走一圈。”
他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一时间,我感到他快要背过气去了。
“你……”他的声音含混不清。
“这些是奖金,”我的声音依旧缺乏生气,“如果你成功了,我就放你走。如何?”
“不行,”他低声说。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吧,”说着,我打开手枪的保险。
“不!”他一边说,一边摆着手。
“不!不要!我……好吧。”他舔了舔嘴唇。
我用枪示意他跟我走,我们来到阳台上。
“你在发抖,”我对他说,“这可对你不利。”
“两百万,”他说。他的声音嘶哑,他要哭了。
“两百万没有任何记号的现钞。”
“不行,”我说,“一千万也不行。你想想,如果你成功了,你就自由了。我说话算话。”
一分钟后,他站在外面的窗台上。他个头没有我高,因此,在阳台边上,你只能看见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含哀求。他双手紧紧抓着护栏,指关节突出,仿佛被囚禁在牢房里。
“求你了,”他低声说,“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别浪费时间了,”我说,“快点儿开始吧!”
可是,他就是不肯往前移动,我只好用枪口顶住他的额头。他呻吟着往右边挪动。我抬头看了看银行大楼上的钟,十一点二十九分。
我想,他根本不可能走到第一个拐角处。他不情愿地往前挪动,他动作笨拙,重心不稳,睡衣被风吹起,在夜空中飘动。
差不多四十分钟前,也就是十二点零一分的时候,他消失在转角处,看不见了。我竖起耳朵,仔细听,想听到他遭遇横风时坠落下去发出的越来越小的叫喊声,可没听到。也许,风停了。我记得,当我在外面的时候,我曾经想,可能连风都跟他是一伙儿的。也许,他就是运气好。也许,他此时正在对面的阳台上,抖成一团,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但是,他可能知道,如果我到对面的公寓,破门而入,发现他在那里的话,我会当他是条狗,毫不犹豫地朝他开枪。说到大楼的那一边,我想起来了,那只鸽子,不知他是否喜欢。
是喊叫吗?我不知道。可能是风声吧。是什么不重要。银行大厦屋顶的钟表显示的时间是:十二点四十四分。很快,我要强行进入对面的公寓,检查阳台,可是,眼下,我坐在克雷西纳的阳台上,手里握着托尼的那把枪。
克雷西纳说过,他从不赖赌账。可是,我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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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