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平稳了一些，才轻问：“有其他办法吗？”</p>

    “动手术，把子弹取出来。”</p>

    璃月知道一定不是那么简单。</p>

    如果只是一个手术这样简单的话，苍木也不会等到现在。</p>

    “可是，手术却异常的艰难。我们都知道，这儿不能随便碰。”苍木点了点自己的头，看一眼璃月，“一旦开颅动手术，伤到神经，也许会立刻没命。又也许，只是失去记忆。又或者……变成痴呆。结局不可预料，可一定不乐见。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不肯动手术。”</p>

    “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愿意试试？”</p>

    “这是他的决定，谁都没有权利替他选择。”苍木深吸口气，“其实，我完全能理解。成功活下来的几率仅有10%，有谁会有勇气将自己的命送上手术台？”</p>

    “可医生是你。”璃月的情绪有些激动。</p>

    “有差吗？就算是我，照样也只能保证10%的几率，而且，这其中还包括有可能便白痴。”</p>

    苍木停下话头来，璃月一时也接不上话，只觉得脑海里一团乱，胸口像是被一根铁丝紧紧勒着一样，让她喘不过气。</p>

    车厢的氛围，变得异常的压抑。</p>

    街灯扫过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p>

    “我们都了解川。”沉默了好久，苍木才又开口：“他那样骄傲固执，怎么可能会容许自己变成痴呆？”</p>

    是啊！</p>

    季擎川习惯了掌控一切，怎么可能会容许自己变得那样狼狈，那样不堪？</p>

    “他宁愿选择……”‘死’字，璃月没有说出口，终究是闭上眼，再没有说话。</p>

    “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并不是希望你和我一样难受。”苍木看一眼她难过的样子，想说什么安慰她，可是，终究又觉得无话可说。</p>

    只说：“我是希望你能帮忙劝劝他。”</p>

    “我？”璃月i笑了一下，摇头，“我不可能能说服他。”</p>

    “你毕竟是他妻子，不试一下就下了结论，态度岂不是太消极了？”</p>

    妻子？</p>

    她其实连他妻子都不是……</p>

    这话，璃月沉沉的压在了心里。</p>

    终究，点头，“好，有机会我和他好好聊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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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念念正在大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眉心揪得紧紧的。</p>

    刚刚璃月打电话过来，断断续续的和她说了今天的事。</p>

    真没料到，有一天事情会变得这样复杂，连阿姨都知道了她和季擎川的事。</p>

    门，‘咔哒’一声响，她赶紧抬头，才想起璃月又没有自己家的钥匙。</p>

    果然，只见到慕念琛走进来。</p>

    夜色迷离，他喝了酒，但显然没有醉，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明。</p>

    “怎么还没睡？”见到慕念念还站在大厅里，他边脱外套，边问。</p>

    慕念念正为璃月担心，心情躁郁难安的。</p>

    本还想和哥哥说上两句话，毕竟，他们之间一直都是无话不谈。</p>

    可是，一抬眼就见着他衬衫领口上再明显不过的口红印，所有要说的话一下子如鲠在喉。</p>

    “没什么，你去睡你的。”</p>

    语气，微凉。</p>

    她抱着抱枕，坐到沙发上，不再看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