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在街上。</p>

    街灯、人流、皆从眼前一划而过。</p>

    璃月坐在副驾驶上，怔忡的看着窗外，脑海里却还是不自觉的浮现出刚刚季擎川那痛苦的样子。</p>

    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他……现在稳定了吗？上次发作的时候好像发烧得很厉害，这次还有发烧吗？”</p>

    苍木的视线还落在前方的路况上，听到璃月问，他笑开来。</p>

    “看来，吵架归吵架，你还是一样的关心他。”</p>

    关心？</p>

    璃月神思恍惚了一下。</p>

    这叫关心吗？自己为什么要关心他？</p>

    舔了舔唇瓣，她本想解释什么，可是，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p>

    不是关心，难道是好奇才会这么问吗？可她一向都不是一个会好奇的人。</p>

    “你放心吧，嫂子。”苍木见她久久没说话，边开了口，安慰她，“情况比上次稍微好一点，虽然有一点点发烧，但很快就控制了。现在睡得很好。”</p>

    听完苍木的话，璃月的心，这才终于放下。</p>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一直在担心他。</p>

    “你刚刚不是问我他到底是怎么了吗？”苍木用余光睨她一眼。</p>

    璃月侧过目来，“你并不想说，不是吗？”</p>

    “不是不想说，只是觉得这些都是川的事，他不见得想要我告诉你。”苍木握着方向盘，平稳的朝前开。沉吟了一下，又继续：“可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你应该要知道，至少，对他的情况会比较好。”</p>

    璃月侧过脸来看着他，没有插话，只等着他继续将话说下去。</p>

    窗外的街灯，寂寥荒芜，从苍木那张绝色容颜上划过。</p>

    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p>

    手握紧方向盘，又松了一些，继而再握紧。接下来的话，才好不容易说出口，“他脑子里留了一颗子弹，子弹压着神经，越来越糟糕。”</p>

    “子弹？那是怎么来的？”璃月惊愕的张大嘴。</p>

    “嗯。至于怎么来的，我不能告诉你。”苍木重重的看了璃月一眼，抿了唇，才说：“现在他的情况已经越来越糟糕。我担心……再过不久，连我都会控制不了局面的恶化。”</p>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闷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p>

    璃月的手，下意识握紧了一旁的车门。</p>

    她别过脸去，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才转过脸来，深吸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问出口：“最糟糕的……会是什么结果？”</p>

    “子弹打在脑子里他还能活这么多年，已经是奇迹了，他这么多年，每天都是在和死神做斗争。”苍木没有看璃月，只说幽幽的说话。</p>

    顿了一下，重重的拍了方向盘一下，才将后面的话说出口，“最糟糕的，就是死亡。而且……正在逼近。”</p>

    他想尽量说得轻松一些，可是，说出口后，他发现气氛变得越发的沉重。</p>

    璃月急急呼了两口气，闭着眼，仰靠在那儿。</p>

    其实，刚刚听苍木提起，她就已经想过这个可能。</p>

    可是，如今听苍木说得这样直接，心头还是狠狠震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疼。</p>

    更是无法想象，那个狂妄霸道的男人，那样一条鲜活的生命，会……</p>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是闭上眼去。</p>

    半晌，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