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沈玉致身份的事情。</p>

    而面对她的试探，陶初的眼珠转了转，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啊，你见过普通人长他那样儿吗？”</p>

    “……”赵婧霜怎么都没有料到，陶初还挺能插科打诨。</p>

    “其实你察觉到了，对吧？”</p>

    赵婧霜盯着陶初，“我不相信你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p>

    “听懂了啊，你在夸他优秀。”</p>

    陶初坐直身体，“我替他谢谢你啊。”</p>

    “陶初，你其实，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赵婧霜看着她，像是想透这个凡人女孩儿究竟有什么值得那位神明留恋的地方，“你见过他露出本性的模样吗？他有多可怕你清楚吗？”</p>

    听见赵婧霜的这些话，陶初基本可以确定她是真的掌握了沈玉致的真实身份。</p>

    可她记得，赵婧霜与沈玉致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p>

    沈玉致也绝不会轻易展露自己的身份给旁人。</p>

    除非……她眼前的赵婧霜，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p>

    “你到底是谁？”陶初定定地望着她。</p>

    赵婧霜沉默了一瞬，然后伸出一只手，一道淡色的光芒忽然而至，在她指尖流转成燃烧的火焰，又在顷刻消失。</p>

    “相信吗？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还存在着妖精。”赵婧霜垂着眼帘，语气变得很轻很慢。</p>

    她忽而看向陶初，“妖族分为南北两支，我的哥哥是北支的妖主。”</p>

    “你知道吗？沈玉致差点灭了整个北支。”</p>

    “那天，我亲眼看见他杀了北支的一个路使，又逼迫我的哥哥，杀了一百多个北支的臣子……”</p>

    赵婧霜想起那天，朦胧的烟云间，她仰望的那个站在长阶之上冷如冰雪般的白衣少年，想起他的冰刺擦过哥哥的脸颊，深深地扎进那个路使身体里的那一幕。</p>

    想起他看向她的眼神，寒凉刺骨，不带任何情绪。</p>

    赵婧霜只觉得不寒而栗。</p>

    可胸腔里的那颗心曾有过的几分悸动，却还没有消失。</p>

    这是多么矛盾的心理。</p>

    她既恐惧，却又不甘。</p>

    为什么他所珍视的，会是她眼前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凡人女孩儿？</p>

    “陶初，他并不纯善，甚至……所有人的生命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他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可怕。”</p>

    “我北支那一百多个臣子，就是例子。”</p>

    她说，“即便他现在待你好，但这个人阴晴不定，他喜欢你时，可能会对你很好，可一旦他觉得腻了，他或许……还会杀了你。”</p>

    “所以，你最好离开他。”</p>

    赵婧霜话音刚落，陶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有一抹清朗的嗓音传来，似乎还带着几分讥讽：</p>

    “哟，赵二小姐什么时候开始改行做说谎精了？”</p>

    这样熟悉的嗓音让赵婧霜一瞬沉了脸，她回头看过去，果然看见了裴素闻的身影。</P></p>

    “裴素闻，这不关你的事。”她故作平静，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和。</p>

    裴素闻勾了勾嘴角，“我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听你在这儿颠倒黑白，骗人家那单纯小姑娘，我有点于心不忍啊。”</p>

    “你们北支那一百多个丧了命的家臣，哪一个是无辜的？怎么？准他们犯杀孽，不准太子殿下要他们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