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放射性尘埃-2
《与记者相见》的电视节目中。这是一次关于公共事务的采访,在全国范围内作实况广播。鲍林打算利用这一机会说明他对放射性尘埃的看法。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节目主持人劳伦斯·斯皮伐克照例会向特邀佳宾提出一系列尖锐的问题,他这档节目就是因为这一点而赢得过很高的评分。
在这一节目开始时,由四名记者组成的采访团开门见山地要求鲍林说明他反对核试验的动机。当鲍林试图说他与利比在数据上所持的不同态度时,一位来自赫斯特报系的记者打断了他的话。他问道,为什么美国人不应当相信利比和特勒?他们两位都是科学家,“从来就没有与共产党的阵线和事业发生过丝毫的牵连,不像你那样与他们有长期的联系。”当鲍林想要回答这一问题时,这位记者又提出了更多有关共产党阵线的问题,使他无法把话讲完。其他记者也插了进来:他选择时机用碳14的有关数据来抨击干净炸弹的试验,难道不是非常奇怪的吗?他不是支持过罗森伯格一家吗?鲍林不得不就罗森伯格案的细节与斯皮伐克展开了一场小型的辩论。接下来,问题转到他是怎样为请愿书筹集资金的问题。鲍林回答说,全是他本人出的钱;此时,有人质问道:“那末,全世界共产党的报纸都在那一天宣扬了此事,你该作何种解释?”“那是报界的事情——”鲍林回答道,“恐怕你比我了解得更多吧。”
预定给他的半小时已过,他始终未得到机会就放射性尘埃问题说上几句实质性的话。鲍林和爱娃昂首阔步走出了演播室。这根本不是公共事务性节目,这是一场事先不打招呼的审讯。两人都气愤极了。
辞职
杜布里奇也非常气愤。他手下的化学系主任竟然在全国性电视上叫嚷要为已经定罪的间谍作辩护,他感到,这下更难继续护卫鲍林了。
杜布里奇亲眼目睹了鲍林在获得诺贝尔奖后所发生的变化。在他看来,鲍林变得不那么负责了,讲话更大胆,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抛在反对核试验的斗争上,影响到他在加州理工学院的工作。他看到,鲍林发表言辞激烈的声明,在政治上将自己置于不受人欢迎的地位,与学校赖以取得资助的政府机构作对,造成了学校董事会内部的不团结。
鲍林在政治上愈陷愈深,他和杜布里奇之间的关系也愈来愈冷淡。不过,其中的原因倒不是杜布里奇不赞成鲍林的立场,他和物理系主任罗伯特·巴契,像学校里其他教授一样,都声明过反对核试验。“我想,有人感到有些……——这里用到了介于不满和不安之间的一个字眼——莱纳斯没有千方百计地去争取其他同事站在他的一边。事实上,这些同事也运用了一些不那么声张的方式,就和平问题向政府进言,”鲍林的一位同事诺曼·戴维森这么说。鲍林这个人豪放不羁,一意孤行,对于学校这个大家庭中其他成员的优秀成绩,忘了给予充分的肯定。
杜布里奇还不赞成鲍林所用的策略。学校里似乎很难看到鲍林的身影。作为系主任,许多事情都等着他去做:主持有关的仪式,进行必要的社交和应酬,寻求资助人,等等。研究工作也没有做好。以前在化学键方面所做的工作已是昨日的辉煌,相比之下,更多化学家已经把目光盯在分子轨道的理论上——鲍林却始终没有把这一课题放在心上——他当时正在研究的许多课题,例如,在分子水平上寻找精神病病根,似乎已走入死胡同。系里教职工对办公房间的分配和科研重点的确定,一直在嘀嘀咕咕地埋怨。反正鲍林不在场,他也难以听到这么多意见。
在这段时间里,鲍林奔走在世界各地,他的名字常见于报刊的标题中。
算起来,前后已经有三人因对鲍林不满而辞去了校董的职位,其中一位就是约翰·麦科恩。一天清晨,这位共和党要人打开报纸,读到了另一篇由专栏作家撰写的报道,涉及到鲍林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