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恩仇茫茫无处觅
几上一按,借力飞起,人在半空,剑已出匣,如怒鹰攫食般扑向一人。
只听得叮叮当当十几下脆响,却是两厢侍立的仆役中一名独臂老仆抢上前接下了这迅疾无比的十几剑。
段子羽人方落地,抖手又是一剑刺出,厉声道:“阁下如此大好身手,何必庇护两个弑主犯上的家奴?”
那人接下这十几剑后,手臂竟微微有些发酸,心中骇然。数十年前他便已是名震海内的剑术大家。一生罕遇敌手。不料这少年小子的十几剑竟接得颇为吃力,陡然间他想起自己断臂之仇,那是他生平唯一惨败,却也并非全败在剑术上,而是败在张无忌的九阳神功之下。
张无忌集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功和武当太极功夫于一身,他败得心服口服,这断臂之仇他从未想报过。可一败之辱却铭刻心头,此刻蓦然见到如此神妙的剑术,不由得心下怵然。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以见段子羽又一剑刺来,不敢小觑,打点起十二分精神全力迎战。
段子羽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心中更气。手上天雷剑法滚滚使开,意欲先将之伤在剑底,再行诛杀卫、武二人。十几招后,段子羽感到剑上压力徐徐加重,对方似乎对于海内剑法无不精晓,,手上奇招百出,精妙无比,自己若非与四散人大战了一场,对这套剑法理解得深刻一层;便绝非这老仆的对手。当下降下心中腾起的无名火,以一套天雷剑法与之酣战。
几十招后,两人剑上剑气弥漫,众人俱已退到花厅外面观战。那八名仆役均面露诧异之色。那位棉袍中年人却是面有得色,捋须观看。卫壁和武青婴携手在旁却半是疑虑,半是忧俱。
此时又过来四人,两名老者看了一会,齐地咦了一声。
一老者道:“王爷,哪里钻出来的野小于,居然能和老方支持几十回合?”
锦袍人笑道:“鹿先生,他就是大理段氏的后裔,段子羽段小皇爷,我先儿日与尔等说起的便是他,果然是后生可畏吧。”“另一者者道:“师哥,你见多识广,这是什么剑法?”那位鹿先主沉吟许久道:“这倒难住老夫了。看来只有老方能知道。这小子如此勇猛,倒颇有当年张无忌之风。”
锦袍人闻听此言,陡然变色,但不一会便又笑道:“这正是本王所愿。”
花厅中风声愈厉,几张花梨木椅子和矮几不知是被剑风还是被人卷飞出来,茶盏、花瓶之属也接连飞出,好在外面八名仆役亦非庸手,穿上跃下,一一接住,放在地上。
锦袍人高声道:“段公子,方先生,两下罢斗吧。莫伤了和气。”
此刻段子羽与那人交手已逾五百余招,两人都已斗得性起,各自使出浑身解数,争先斗狠。段子羽愈斗愈勇,那位独臂老仆却是愈斗愈心惊。其实以他的剑术而论,本可在五十招内将段子羽伤于剑下,可十余招间,他忽然认出了这套剑法的来历。不由得心生怯意。这套天雷剑法极少在江湖出现,等闲无人识得,他于壮年之时,剑术已有大成,遂携术遍访海内剑术名家,一为开阔视野,切磋技艺,二为扬名武林,一个极偶然的机会,遇到天师教教主张正常,其时张正常尚未满而立之年,两人交手之下,张正常第十招上即逼得他弃剑认负,他不甘服输,二次交手,仅用五招,张正常便把他的剑绞飞。第三次他剑方出手,张正常的剑便已顶在他咽喉。这一场大战较之张无忌断之一臂犹令他沮丧,回去后他断剑埋名。一病两年,每天脑中所现的便是张正常那几招剑法,苦思数年不得破法,遂绝了雪耻之念,易名出山。不想过了许多年了,竟尔重见这套剑法,虽见这少年剑术尚见迟滞,火侯经验俱不老到,却存了窥一全豹的想法,在前五十招内虽能取胜却只取守势,令段子羽得以继续发招。
百招过后,段子羽居然又熟练不少,此时这人若仗着剑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