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政府明令重庆为陪都
1940年9月6日,国民政府发布命令,定重庆为中华民国陪都。命令中说:“重庆绾毂西南,控扼江汉,尤为国家重镇”,“川省人民,同仇敌忾,竭诚纾难,矢志不渝。树抗战之基,赞建国之大业。今行都形势,益臻巩固,战时蔚成军事政治经济之枢纽,……恢闳建置,民意佥同。兹特明定重庆为陪都”。
如同一个人一样,一座城市总有自己的外貌和性格,在它所有的传奇中,总有一个故事贯穿始终;如同每个生命都有一颗专属于他的星辰在遥遥对应一样,总有一种命运在冥冥之中让一座城市神秘而荣耀。
60多年前,费正清从昆明飞临重庆上空,这座中国战时首都在瞬间给他的印象是:“一个极为不幸的人类居住地。这里连一块平地都没有,一切东西都似乎蒙上了1/4英寸厚的灰尘。”这名年轻的哈佛大学教授,却正是靠着在重庆度过的15个月,感受到中国的精神和力量,奠定了日后成为美国头号中国学权威的地位。类似的例子还有英国科学家李约瑟、美国水利专家萨凡奇、《时代》周刊发行人卢斯、新闻记者埃德加·斯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欧内斯特·海明威、以《亚洲内幕》名扬世界的美国作家约翰·根室、在专著《天下一家》中盛赞中国的美国总统特使、作家温台尔·威尔基……确实,重庆云横雾纵,山重水复,蕴藏了难以言表的历史玄机,诸多偶然的人物和偶然的事件在这里偶然际遇,从此星流云散。这座天涵地负的山城,却在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的沧桑嬗演中,秉承造化旨意,深谙世事奥妙,因缘巧遘,得天独厚。重庆的命运是独一无二的,它注定要在一个民族危急存亡之秋去担负天下兴亡。如果没有造化所钟、天意垂顾,重庆至今不过是一片封闭平庸的农产品集散码头、被历史沧浪遗弃的一潭死水。
1935年,随着四川统一和西南各省的统一问题渐趋解决,国民政府逐渐将国防中心由西北转向西南。特别是重庆,为西南最大的工商业城市和经济中心,与西南各省联系密切,以四川天险作为屏障,以西南、西北两大国际交通线为依托,一旦东部沿海遭到敌人封锁,仍能对外交通联络。同时四川人民众多,物产丰富,能从人力、物力、财力上长期坚持。1935年3月2日,蒋介石由汉口飞抵重庆;4月,他在总理纪念周讲演时第一次指出:“就四川地位而言,不仅是我们革命的一个重要地方,尤其是我们中华民族立国的根据地。”同年7月,蒋介石面对即将来临的中日战争,再次指出:“对倭寇应以长江以南与平汉线以西地区为主要线,而以川黔陕三省为核心,甘滇为后方。”同年10月6日,蒋介石在成都出席国民党四川省党部扩大纪念周讲演时又指出:“四川在天时地利人文各方面,实在不愧为中国的首省,天然是民族复兴最好的根据地。”种种迹象表明,在中央势力进入四川,川政统一之后,国民政府已经开始将建设重心由西北转向西南,开始考虑对日抗战时的后方根据地,即蒋介石所称的“民族复兴根据地”的建设问题。
随着日本扩大对中国的侵略和国内抗日民主势力的发展,国民政府开始进一步走向抗日的立场。1935年9月,蒋介石在《经济往来》上发表文章指出:“中国对日本的妥协让步,毕竟有一定限度。”这是蒋介石首次对日本侵略者所表示的强硬态度。接着,蒋又要驻日大使蒋作宾告诉日本政府:如果中国政府“被逼到无法忍耐的时候,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与侵略者作战”。在随后召开的国民党五大和五届二中全会上,国民党对日政策发生了一些变化。
国民党五大后,国民政府进行了改组,蒋介石取代汪精卫为行政院长,大部分部长为亲英美派所担任。与对日政策变化相适应,国民党在行动上也开始着手准备抗战,制定了三年国防计划,其主要内容为:争取国际支援,特别是争取苏联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