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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利集


    帮人直到三十五,看看积钱二百余。

    方才与人佃田土,慢慢安家接妻孥。

    只因根本有错误,自逞能干盖通都。

    一见双亲就厌恶,总说无能似朽木。

    饮食全不把亲顾,几回忧得悄悄哭。

    饿寒已甚入肺腑,一朝得病就呜呼。

    待等我儿出娘肚,爱惜犹如掌上珠。

    要啥办啥殷勤抚,刻刻携带未虞疏。

    越大越不孝父母,亲当路人都不如。

    说话轮睛把眼鼓,一天到黑气呕呕。

    挣得有钱不当数,拿也者与之乎。

    不管双亲受饥苦,并无半文拿进屋。

    后来拿点不多数,煎汤煞粥尚不敷。

    这些都还容得去,为甚逃得形影无?

    此时能吃不能做,年老力衰气紧促。

    家具卖尽无生路,只得出外去收租。

    仔细想来为何故?忤逆还生忤逆徒!

    这是我,

    前头乌龟扒开路,后面乌龟捡现途。

    说我不孝还巴谱,他比我更做得出!

    自己作孽自受苦,悔烂心肝难结局。

    但愿早早归冥府,免得在世受凌辱。

    维明夫妇从此讨口度日。方境之人,说他不孝父母,骄惯儿子,该当受苦,不肯打发;兼之受不得湿,讨了半年,便成肿病,相继饿死。

    再说陈国昌在夔府手艺在行,主顾甚多。他见钱来得松活,于是制些衣服,周身尽是丝绵,俨然富家子弟。此是水码地头,风俗奢华,极讲穿戴,越玩得好越有人祟。时大宁县官姓巫,系军功出身,贪财虐民,不讲家规。因有公事来至夔府,请国昌缝衣,事毕,即带国昌回县去缝。这太太娘家姓陈,气性泼烈,巫官甚惧。只生一女,取名爱莲,性亦乖张,娘母之衣,要亲自吩咐,故叫在内堂里缝。多会几回,便与谈闲。国昌闻太太姓陈,便喊姑娘,走到面前说道:“侄儿缺礼,未曾早来问候,望姑娘恕罪。”乃双膝跪下,拜了四拜,又与爱莲见礼。陈氏便喊侄儿,时常出来,谈叙家事。久更亲热,拿东递西,爱莲即或只身送出,国昌常以邪词动之。爱莲此时已十七岁,虽有夫家,尚未过门,因见国昌少年风流,久有俯就之心,遂成苟合,情密见深,暗地商量逃走。先将衣服、首饰私蓄,银子又偷几百,共有千余两,命国昌次第拿出。是夜扮作男子,从马号逃出,一乘轿子坐到夔府,佃房居住,假说大宁娶的,请个老妈,每日玩苏玩款,好不快乐。

    却说巫官走了女儿,恐失官体,不敢声张,后夫家来接,巫官以丫鬟假冒嫁去。这丫鬟诚朴,极有孝心,因父家贫,欠下官粮,被逼在县,甘愿卖身救父;今冒名嫁去,其夫亦系官家,后竟做了夫人。

    这爱莲无耻败节,遂将现成夫人送与他人去了。跟着国昌不上三年,银已用完,国昌依旧缝衣。幸先前衣服、首饰尚多,每日当些以供口食。谁知爱莲贪淫无厌,国昌以有限之身,难填无底之壑,得下痨病,咳嗽吐痰,神昏气喘,不能力缝。爱莲见不如意,换了面皮,一天发泼使性,打东西,一见国昌就如眼中之钉,乱乱骂,一言不合,提拳便打。国昌有病,怎奈得何,只得忍气吞声,想从前恩爱,而今变作冤家;向日天堂,而今竟成地狱矣。

    城中有一秀才,名梁惠风,平日不孝父母,专工刀笔;又爱唆讼箍桶,打条想方;兼之贪色爱嫖,见得爱莲打扮妖娆,有心去嫖,借缝衣到家,常来走动,乘机调戏。爱莲见他貌丑,心中不悦,便将惠风大骂一场。惠风忿怒,总想窥伺其隙,挟制成奸。时泉源堂有个先生,名冯仁义,乃灌县人,父母在开药铺,见他小时聪明,疑有出息,送他读书,他就贪顽学假,糊作乱为。其父见不成材,遂带在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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