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船上
话,那么我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和它没有什么差别。
“可怜的孩子!”夫人一面说,一面把我的酒杯斟满。
阿瑟一声不响,瞪着眼睛望我们,他一定对我们的胃口感到惊奇。我们一个个猛吃猛喝,就连泽比诺也不例外,它已偷吃过一块肉,照理不会那么饿了。
“要是碰不到我们,今晚你们上哪儿去吃晚饭?”阿瑟问。
“我想这顿饭就免掉了。”
“明天你们到哪儿去吃晚饭呢?”
“也许到明天,我们会碰到象今天这样的好运气。”
阿瑟中断了和我的谈话,他朝他母亲转过脸去。他们用外国话讲了很长时间,这种外国话我早已听见过。他好像有事相求,而他母亲不愿接受这样的要求,或者她起码对这样的要求提出了不同意见。
他蓦地转过脸对着我,因为他的身体是不能动弹的。
“您愿意和我们在一起吗?”他问。
我望着他,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我儿子问您愿意不愿意和我们待在一起?”
“在船上吗?”
“是的,在船上。我儿子有病,医生嘱咐他躺在一块木板上,就像您看到的那样。为了不让他感到寂寞,我带他乘船旅行,您今后和我们住在一起。您的狗和猴子为阿瑟表演节目,阿瑟就是观众。孩子,如果您愿意的话,您可以给我们弹弹琴。这样您帮了我们的忙;我们嘛,或许对您也是有用的。你们不可能每天都能找到观众,象您这样年纪的孩子,挣钱是不容易的。”
在船上!我过去从未在船上待过,而待在船上这是我最大的愿望。我将在船上、在水上生活啦!这有多么幸运啊!
这是我的第一个感想,我感到震惊,我有点昏昏然.象做梦一般!
几秒钟的思索使我体会到了这一建议中包含的幸福的全部内容,向我提出这个建议的夫人是何等慷慨!
我握着夫人的手吻了又吻。
她对我感激的表示似乎十分敏感,多次用手亲热地、几乎是慈爱地抚摸着我的额角。
“可怜的小东西!”她感叹道。
既然人家要我弹琴,我觉得我应当立即满足人家向我提出的这种愿望。从某一方面来说,迅速作出回答也是表示善意和感恩的一种方式。
我拿起乐器,走到船头上,开始演奏。
这时,夫人把一个小小的银哨子放到嘴边,吹出一阵尖利的哨子声。
我马上停止演奏,心里嘀咕着她为什么吹哨子,莫非意味着我弹得不好,还是要我暂时中止一下?
阿瑟对他周围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出了我的不安。
“妈妈吹哨子,是让马重新往前走。”他说。
真的,船离开了岸,开始在平静的运河水上滑行,马拉着船,水浪拍打着船舷,两岸的树木在夕阳余辉的映照下徐徐地往我们后面退去。
“您再弹好吗?”阿瑟问我。
他点点头,要他的母亲到他的身边去。他抓起他母亲的手握着。这时,我不断演奏着我的师傅教给我的各种不同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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