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的大概意思。每次窃听赫鲁晓夫的谈话都是好几个小时,我指望着能从中获得重大价值的谈话内容。赫鲁晓夫对斯大林临终前的情况只字不提,对克格勃头子贝利亚的命运也闭口不谈,相反,他对他的贴身男仆则大谈自己的衣着穿戴。他是一个极其爱慕虚荣的人,每次都花上几个小时在穿衣镜前精心地打扮自己,非常考究在什么地方对头发进行分路。我禁不住想起艾登,只有他才能与赫鲁晓夫比高低。这两个人都是肆无忌惮的,惟一感兴趣的是在世界大舞台上出风头。
正当军情五处仔细地窃听赫鲁晓夫时,军情六处却对“奥尔忠尼启则号”搞了一个拙劣的行动计划。军情六处伦敦站站长尼古拉·埃利奥特负责这次行动,他是伊顿公学前任校长的儿子。这艘战舰的航行速度比原来海军情报处所估计的要快得多。海军部对此一直不了解,于是军情六处想测量一下这艘俄国战舰的螺旋桨。埃利奥特安排了一个潜水员来执行这项任务,此人就是运气不佳的“巨型炸弹”克拉布海军中校。
实际上,这样的行动并不是军情六处的第一次尝试。他们在一年前就试图测量“奥尔忠尼启则号”的船身,当时这艘舰停在苏联的港口内。他们使用的是军情六处的一艘藏在斯托克斯湾的“X”型袖珍潜艇,这种潜艇有供潜水员进出的干船舱,加之潜艇的体积小,可以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进入内河水域活动。一名海军潜水员想方设法进入了港口,但终因对方的安全防御工作严密而告失败。
在朴茨茅斯港进行的第二次尝试也以灾难而告终。克拉布身体笨重,年纪也太大了。他一去便不复返。后来一具无头死尸被冲上岸来,初步辨认就是他。军情六处伦敦分站的技术官员约翰·亨利在此之前就通知过我,说六处在筹措克拉布行动。我把这情况告诉了卡明。他从一开始就对这个行动能否成功产生了怀疑。这是军情六处冒险主义的典型例子,设想拙劣,执行情况更糟。我们大家都交叉着手指,祈祷着化险为夷。两天以后,约翰·亨利慌慌张张地来到卡明的办公室,告诉我们克拉布失踪了。
“我告诉尼古拉不要用‘巨型炸弹’,他患有心脏病。”他一再说。
我们对这种所谓的心脏病的解释表示怀疑,但也没有时间去仔细思索,军情六处这种好高骛远的秘密行动此时正面临着尴尬地公诸外界的风险。克拉布和他在军情六处的助手曾用他们的真实姓名在当地的一家旅馆住过。
“如果这事传出去,会发生可怕的骚动,”卡明气冲冲地吼道,“我们都要被拖出去游街示众。”
卡明急急忙忙地跑到狄克·怀特的办公室去,要求立即见到他。我们大家成群结队地跑上楼。狄克正端坐在他的桌子旁边,脸上看不到一丝表示欢迎的微笑。他那多年担任学校校长所受的训练又表现出来了,原有的魅力却消失得干干净净。
“俄国人刚刚问过海军部有关潜水员的事,他们只得矢口否认与此事有丝毫关系。我想,恐怕盖子不久就会揭开。”他简单扼要地说。
“约翰,你是怎么卷进这场混乱的?”他突然气呼呼地问。
亨利挨了骂,但仍然解释说,海军几个月来一直在逼着他们搞到“奥尔忠尼启则号”螺旋桨的详细资料。
“你知道艾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抱怨说,“一分钟之前他说你可以做某件事,一分钟以后他又会说你不可以做某件事。我们以前认为这场冒险是可行的。”
怀特对他的话似乎并不信服。他揉了揉太阳穴,翻着文件。屋角的时钟节奏有致地走着,房间里到处都有恐慌的迹象。
“当然,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他终于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今天晚上我去见首相,看看我能否设法不让事态扩大。同时,马尔科姆会让A处二科归你调遣。”
亨利表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