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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恋
人,让他们去代表这个民族好了。”

    “他们也可能说他们也并不代表。”

    “那好,如果大家都这么说,那就不存在什么民族问题了。可我将仍然还是我自己。”她大言不惭地肯定说。

    “要是民族不存在了,你也就不可能是你自己了。”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你将会变成任何一个人,随便一个什么人的俘虏。”

    “干吗是俘虏?”

    “他们会跑来拿走你所有的一切。”

    “那好,他们就是来了,也不可能拿走很多的东西。他们拿走什么我也全不在乎。我宁愿要个把我抢走的土匪,也不愿要个供给我一切金钱能买到的东西的百万富翁。”

    “那是因为你是个浪漫主义者。”

    “是的,我是。我愿意满脑子浪漫主义思想。我讨厌那些老呆在一个地方,老呆在家里的人。一切是那么僵化和愚蠢,我仇恨士兵,他们都是那么僵化,简直和木头一样。你们,说真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打仗呢?”

    “我要为我的民族打仗。”

    “不管怎么说,你并不是那个民族。你打算为你自己干些什么呢?”

    “我属于这个民族,我必须对这个民族尽我应尽的义务。”

    “可是在它并不需要你为它做出任何特殊贡献的时候,在没有打仗的时候,你将干些什么呢?”

    这话使他感到有些厌烦。

    “别人干什么我也将干什么。”

    “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我一定随时准备好,在需要我的时候尽我的一切力量。”

    他在回答的时候显然十分不快。

    “你让我觉得,”她回答说,“你自己仿佛什么人也不是——你现在在这里仿佛算不得是一个人。说真的,你自己不也算是一个人吗?你让我看着仿佛什么也不是。”

    他们继续走着,最后来到水闸上的一个码头对面。那里有一条空载的驳船,船顶油漆着红色和黄色,长长的船身油成一片漆黑,停泊在那里。有一个满身油泥的高瘦的男人坐在驾驶台门外一个木箱子上,抽着烟,哄着一个用酱色的头巾包裹着的小娃娃,观望着河上的落日。一个妇女匆匆走出来,把一只水桶放在运河的流水中,提起一桶水又匆匆进去了。他们还听到另一些孩子的说话声。从舱房的烟囱里升起一缕淡淡的青烟,空气里还可以闻到烧菜的气味。

    厄休拉像一只白色的飞蛾一样停留在那里,四处观望着。斯克里本斯基也磨磨蹭蹭地陪伴着她。那个男人忽然抬起头来。

    “晚上好,”他大声叫喊着,显得有点无礼,又似乎对这两位来客很感兴趣,他的脏污的脸上长着一双蓝色的眼睛,他十分傲慢地看着他们。

    “晚安,”厄休拉很高兴地回答,“现在这景色不是美极了吗?”

    “是啊,”那个男人说,“美极了。”

    他红红的嘴唇上面是一溜粗糙的棕色的胡须。他在笑的时候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噢,可是——”厄休拉大笑着,犹犹豫豫地说,“是很美,你说话的口气怎么仿佛它不美呢?”

    “对一个哄孩子的人来说,美个屁,我看不出美在什么地方。”

    “我可以到您的驳船里看一看吗?”厄休拉问道。

    “没人会阻拦你的,要看你就去看吧。”

    这驳船正靠在岸边,停在码头上,它的名字叫安纳贝尔,船老板是拉夫巴勒的鲁思。那个人眨巴着他目光锐利的眼睛,严密地注视着厄休拉的行动。他的头发像乱麻一样披在他那满是油泥的前额上。两个穿得很脏的孩子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探出头来。

    厄休拉观看着那巨大的闸门。闸门现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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