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冀州不稳,曹操怒责曹丕
门的。难怪你姐夫不给你升官,当你的别部司马吧!”
曹操也被他们逗笑了,接茬道:“你们姐俩别假打架给旁人看,我已封了你们卞家为都乡侯,能给我曹某人当内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若嫌俸禄少,你们偷偷把这府里的财货弄到娘家去还不够吗?”这话虽是玩笑,却也透着曹操的心思,他可不想外戚权柄过重。譬如儿子们的事,私下问问卞氏还可以,若是她们一家子搅和到其中,非乱了不可!
卞秉也算功劳赫赫,听姐夫这般话语不免有些刺心。但自己毕竟是当和事佬来的,没再纠缠下去,凑到榻边讪笑道:“我的好丞相、好姐夫,说也说了闹也闹了,消消气吧。您要是身子得劲出去瞅瞅,子桓领着十几个小子都在外面跪着呢。众臣也都候着,连总不露面的程昱都来了。董昭、袁涣刚从外地过来,不明白怎么回事,也在外面等着呢。”
“唉……”曹操叹口气,儿子多了也麻烦,大的二十多,小的似宋氏之子曹衮、刘氏之子曹棘,都还不到十岁,且不论今天之事怨谁,当爹的有病,儿子们都在外面候着,腊月天再冻出病来岂不叫人难受?曹操的那点儿气早扔到夜郎国去了。“叫大家都散了吧,今天的事我谁也不怨。你替我告诉老大,叫他别多挂心,是他的错我改日再找他,不是他的事……就算我今天急糊涂了吧。”他不好直接跟儿子道歉,有个知近的人传话就妥当多了。
“好咧!”卞秉笑呵呵转身边去。
“慢着。”曹操又叫住他,“你把程昱请进来,袁涣、董昭也叫进来。还有……方才我在前面说了你几句,你也别多心。过几天你安排大伙到铜雀台逛逛,也算是给大家道道这半年多的辛苦。好歹也算打了场胜仗,别闹得都不高兴。”
“瞧您说的,见外了。”卞秉话虽这么说,摊上这么个喜怒无常的姐夫,提心吊胆半辈子还升不了官,是苦是乐他自己明白。有外臣进来,女眷就不能再呆了,卞氏抱起孩子,带着两个姬妾转过屏风去了。不多时程昱三人进来,都向曹操探问病情。
“无碍了,你们坐吧。”曹操坐起身来,一把拉住程昱手腕,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这次平乱劳你费心了。”
程昱却道:“老迈无能徒给公子添麻烦,帮倒忙还差不多。”
“是吗?”曹操灿然一笑沉吟道:“子为父隐,父为子隐,直在其中矣。”
程昱仿佛被锥子扎了一下,他做梦也想不到,两个人私下里说的话竟已被曹操得知。转念一想也不奇怪,赵达、卢洪之流遍布朝野,处处耳目什么事他会不知道?跟自己儿子尚要动此心机,实在可怖!想至此程昱忙要跪倒请罪,手腕却被曹操牢牢攥住,动弹不得,只得低头道:“在下一时糊涂胡言乱语,望丞相恕罪。”
曹操摇头道:“你为我父子着想,老夫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么能说是罪过呢?别看你是个打仗的,却不仅仅明于军计,也很善于处人父子之间啊。”
程昱听这话有点儿没底,仓皇道:“多谢丞相不计末将之过,在下日后必定慎言。”岂止是慎言,他已暗下决心,日后再不敢管他们爷俩的事了。
曹操却道:“你也是一片好心,不过我要考较儿子,你出言指点又岂算他的好处?现在看来子倒是肯为父隐,反是我这当爹的气量小了。”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程昱又能说什么呢?有些事真的不是越明白越好。
曹操抚着他的背感叹道:“昔日兖州之败,若不是有你,老夫焉能有今日?似你这等共患难的老兄弟,莫说没有错处,即便有错老夫也不会加罪。”
“多谢丞相成全。”程昱知其意有所指,曹操所说的错处绝非指曹丕之事,而是他自请归隐。虽然程昱上了些年纪,可还没到不能从军打仗的地步,至于养病更是弥天大谎,上好的烧酒他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