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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赵秀吁了口气,知道王爷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
当赵秀离去之后,季君澜又派人去了一趟宗正寺,它是掌管皇族宗室事务的官署,把自己要的东西转达给宗正寺卿明白。
才过一个多时辰,宗正寺卿已经带着谱牒,还有一本详细描述历代皇子出生状况,以及由谁接生的纪录册子来见摄政王,内容还算是钜细靡遗。
“……当年卢贵妃唯恐腹中的皇子会遭有心人毒害,还央求先帝恩准,由她娘家指派的稳婆接生。”宗正寺卿说了稳婆的姓氏,以及哪里人氏。“想不到最后却是生出死胎,卢贵妃悲痛不已,不准任何人靠近半步,就连先帝想看一眼都严厉拒绝,为了不想太刺激她,先帝只能怅然离去,加上三天之后,李昭容生下一名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更是大受刺激。”
他眉头一皱,想不到太贵妃的孩子和皇上出生的日子只差三天。“有这种事?所以没人见到死胎的模样?”
宗正寺卿又低头翻了翻册子。“回王爷,应该只有稳婆和太贵妃身边最亲近的嬷嬷、宫女才见过,而且下葬的日子也选得很匆促。”
“听来确实不太寻常。”季君澜让宗正寺卿退下之后,兀自思索着,虽然无法确定卢太贵妃的用意,以及跟刺客有无关联,但他也由不得有人在宫里装神弄鬼,搞得人心惶惶。
此时,安公公盛了两块还热腾腾的鸭油烧饼进来。“王爷早上还没吃东西,这是厨子刚做好的。”
季君澜绕回书案后头,吃了一块鸭油烧饼。
“……今天是施粥第几天?”有太多事要忙,他直到此刻才想起来。
“回王爷,已经是第四天了。”安公公躬身回道。
“昨天你去看过了吧,施粥的情况如何?”
安公公拱了拱手。“奴才昨天早上去看了,才知一天三百碗粥,但来了超出原本的人数,从邻近几县来了不少贫苦人家,以及更多的乞丐,他们冒着风雪,就为了吃上一碗粥,夫人不忍心让他们空着肚子回去,又另外追加了两百碗。”
“一天五百碗肯定还是不够。”季君澜喝了口热茶,大胆断言。
“王爷说得没错,夫人正在苦恼,就在奴才要走之前,正巧看见宁王妃派人送来糙米、小米和薏米各一百斤,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她也捐了米?”因为十一哥总是云游四方,不在王府,他跟这位皇嫂几乎不曾有过往来,自然不太了解对方的为人。
他点了点头。“宁王妃不只捐米,还送来三百件棉袍分发给那些贫病交迫的乞丐御寒,听宁王府的人说若不是碍于身分,宁王妃也很想过去帮忙。”
季君澜心想他这位皇嫂应该跟陈氏会很合得来。“……皇上在甘泉宫?”
“皇上刚去长春宫向太后娘娘请安,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回甘泉宫了。”他可是随时掌握第一手消息。“备轿!”
没过多久,季君澜来到甘泉宫,御书房内的季昭则是正襟危坐,接受他的君臣之礼,完毕之后才把查到的线索告诉他。
“……宫女李桃几年前伺候过永寿宫的太贵妃,听说曾经偷窃东西,但令人意料之外的是并未遭到任何责罚,也没有张扬出去,只是将她调离,之后便来到甘泉宫。”季昭正色道。“虽然没有证据,可总觉得其中大有问题。”
季君澜不动声色地反问:“皇上怀疑太贵妃?”
“……是有一点怀疑。”季昭又变得不太有自信。
季君澜目光严厉地瞪着期期艾艾的小皇帝。“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皇上对自己的判断难道没有信心?”
“我……”他深吸了口气。“我确实是怀疑太贵妃和刺客有关。”
“皇上的理由呢?”
季昭表情多了些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