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人不耐鬼域行
张晏不由得多了几分醒掌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感觉。
沈夕知道自己谋划依旧的事情,此时终于要成了。心里暗自惊喜着,脸上却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在张晏的怒斥之下,沈耘终于吞吞吐吐地道:“县尊有所不知。去年今日,那刘清明自府库拨出一部分钱粮,广邀秦州名士,在松鹤楼办了一场文会。”
“哼。”张晏冷冷瞥了沈夕一眼。那个意思,沈夕很明白,这分明就是在不满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晏倒是也想办这场文会来着,可是秦州好些个读书人都暗中不满张晏平素的恶劣行径,压根就没有给张晏回信。着宴会办还是不办?
倒是张世安一请,那些家伙纷纷去了,当真是没有节操。
沈夕惶恐地道:“今日在街上听闻了不少议论,都是指责县尊不如前任的。但更为恶劣的是,有些人县尊连一个书生的魄力都没有。”
“什么?”张晏狠狠拍着桌子,将坐在他怀里的妓子吓了一大跳。
沈夕急忙惊叫:“县尊恕罪,的所言句句属实。”
沈夕先前的话已经触及了张晏的底线,这会儿张晏虽然醉酒,可是痛处被挠着,怎会轻易放过:“你倒是,我到底不如哪个书生了?”
在书生这三个字上,张晏咬字尤为重。
沈夕慌忙跪倒在地:“县尊老爷恕罪,来此人,还与的有些关系。只求县尊大人莫要责罚的,的才敢。”
“,若非是你,我岂不是要被蒙在鼓里。”
“却是牛鞍堡的沈耘,年方十九。论起来,还是我的亲侄子。奈何此人一介布衣,却心高气傲,早在一年多前,就自立门墙,与我等断了关系。”
醉眼熏熏的张晏并未理会这些,而是追问:“你且,我到底,如何不如这么一个毛头子?”
这次张晏可是非常认真的,自己治下,还有比自己厉害,而且还比自己年轻的家伙?这怎么可以。
“回县尊的话,却是去年那文会,便是着沈耘向刘清明提议的。相传是为了让刘清明获取不少官声民声,借此得到吏部考功司的好评。”
“事实上,后来还真如那厮所料,吏部考功司下来后,给了刘清明上上的评价,直接调到南方做知府去了。”
一番添油加醋,沈夕将沈耘描述的多么多么厉害。哪怕他明知道沈耘压根不可能如此,但是为了激起张晏的怒火,还是不停编造着谎言。
着着,张晏忽然高声喝止:“够了。今日只求醉卧花丛间,这些糟心的事儿,明日记得提醒我一句,待我清醒了,再做处置。”
沈夕笑了,他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此时便依着张晏,闭上了嘴巴,只是一个劲陪着张晏吃酒。
过了亥时,沈夕将张晏搀扶到轿子里,抬至县衙,又与张晏的幕僚一并将之送到后衙歇息,向那幕僚道谢之后,这才开开心心回到了家中。
成纪县到底不比东京,上元节会连续庆祝三日。
昨夜堪堪欢腾一夜,今日便继续步入正轨。
张晏早间醒的很早,喝多了酒,又张着嘴睡了一夜,喉咙里早就干涩的难受。起来喝些醒酒汤,这才被几个婢女伺候着穿好了公服走到前衙。
不得不,张晏治理地方还是很有一套的。很多百姓的纠纷,到如今都不敢往县衙来。村老能解决的就村老解决,解决不了的,宁愿相互扯皮。
张晏走进前衙,也不过就是例行公事。
坐了半晌,到底还是无事,兴味索然地回到后衙,忽然间就想起昨夜似乎沈夕对自己了些什么事情。
“将沈夕那厮叫过来。对了,给我上壶茶来。”不自己已经连续灌了好几杯水,只着水壶太,喝几下就没了。
值守在门口的差役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