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自要另立门墙
则这等风俗,早在多少年前便已经松开了口子,沈山的父母亡故后,兄弟几个还不是照样没有功名,依旧画了尺弧安葬了。
这几人过来,还不是想要借此显示一番威严,想要让沈耘明白什么是尊长。
然而看透了这些人丑恶嘴脸的沈耘,如何还会屈服在这种无耻之徒的威风下。
“滚。”沈耘冷冷地瞥了沈夕一眼,毫不留情地骂道。只是这一声,却让周遭的乡邻大惊失色。
其实各家各户,这不敬尊长的辈很多。但是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辱骂长辈的,沈耘还是第一个。不好,还要将村老请来,好生处置一番。
“混账东西,有你这么对叔伯的么?”沈美拿出了他书香门第的架子,厉声呵斥着,想要用高亢的声音将沈耘慑服。
然而,他想错了。如果沈耘还是先前那个书呆子,那么还真是可能被沈美这一番声嘶力竭的呵斥吓住。可是,沈耘不是。
早已经准备撕破脸的沈耘可不会轻易被吓退。
冷冷地笑一声,沈耘看着二人,很是不屑地问道:“我爹爹,是怎么死的?”
“你们还有脸是累死的。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自己的脸面还真是什么都敢啊。累死?对啊,累死的,是不是觉得一句话就能把所有人给糊弄了?”
“我父子二人辛辛苦苦将石头拉到了地上,你们却要告诉我花钱雇了人修渠。呵呵,为什么同在一个村里,我父子二人却要在你已经给人家付了定钱之后才被告知。”
“怎的,当我爹爹不出话来,你便要如此轻视?你一个一个自诩高门大户,有没有想过什么叫长兄如父?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如今如此,还不是你等给逼出来的。”
“还有你,叔,这是我最后这么叫你。我一家三口,辛辛苦苦帮你将庄稼收了,你将粮食卖了钱,连谢都不一声,便交给自己那个酒囊饭袋去喝花酒。你如今还有脸拦着?”
到激动处,沈耘的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二人还想干什么?来,,是不是还要将我大房仅有的两人喝干了血,吃干了肉,才能将你们那猪狗一般的黑心肠填满?”
沈美和沈夕两人,此时面如土色。
不是被沈耘这无礼的叫骂给气的,而是看着周遭一群村民那蔑视的目光,心里如若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东西。
他们极力营造的沈家子孝孙贤的声名,到底还是被沈耘这一番叫骂给破坏殆尽。往后指不定人家就会在背后指指点点,三道四。
沈美更怕。
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当上了州学的上舍生,将来那是要蟾宫折桂出将入相的。可是经沈耘这么一闹腾,便要遭受牵累,不得往后能有参加科举的资格就不错了。
沈家的气氛无比诡异。
明明是该哀戚的时候,许多人心中却怀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思。
沈朝身后跟着沈川与沈景二人,还有一干沈家辈,此时都围了上来。
想来是觉得沈耘的质问让两个叔叔很没脸面,沈朝的口吻也不是很和善:“沈耘,在这个时候你闹什么,赶紧让大哥入土为安才是正策,一个辈,哪里来的胆子跟长辈顶嘴。”
沈俨的眼神中更是露出熊熊怒火。
沈夕这么一闹,往后科考真要核验身份,若被人捅上去,少不得一个德行有亏的骂名。一个不好连科举都参加不了。阻人前路,如杀人父母,怒火来的就是这么简单。
看着沈朝,沈耘冷笑一声。他镇寨官的威严或许在别人身上有用,但后世经过人格平等思想的洗礼,沈耘对他可没有多少敬畏。
“五叔倒是好大的威严,既然如此,那沈耘也就不得不冒犯了。这五福尺弧,我还真是就画定了。你们谁要不服,尽管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