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性格之白沙码头7
锤子定音。
老头点点头。八师兄又要丢。老头又按住,问,你要不要先在心头同老天爷说句话?
什么话?
你希望老天爷如何如何。
不不不,不用说,老天爷要如何就是如何。
天条不可戏噢,老头瞪起眼睛,伸出一个指头,庄严地说,只要是五分,你就要去噢!
说话算话!八师兄以手指天:若有反悔,云南的雷劈死我,缅甸的蛇咬死我,天不打雷。蛇不过境,肚子里长包烂死我。
老头点点头,手往上扬了扬。八师兄随随便便向天上一丢。硬币象火箭一样飞向太空。
硬币落下来了。落的只有一步之遥,而且立刻在泥地上躺稳了,没有多余动作。老头说来来,一起来看看。一起去看,正午的高原的阳光之下,闪闪发光:五分。
是不是五分?老头问。
是五分,八师兄说,感觉老头好象是老天爷和他的一个中间人。
老头回到座位,低头吸酒。八师兄也回到座位上,低头吸酒。
然后老头抬起头问,就这样了?
当然。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八师兄把硬币拿起来,吹了一口,塞进兜里。
好。老头看着他,一只枯手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叫赌性?这个就叫赌性。随后说了一句话:现在我可以帮助你赌石头了。
八师兄立时非常的振奋。好吧,现在告诉我,我怎样同金花成亲?
老头摆摆手,说用不着了,那是来测试你的赌性的。
什么!八师兄叫了起来,那怎么行?我是对天发了誓的。
老头的脸慢慢沉下来。他打量八师兄,好象刚刚才见到这小伙子。良久,他说,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丫头?我问的不是怕不怕,我问的是喜不喜欢,恩?
我喜欢,八师兄坦白:半个月前,我走进偏偏镇,一眼看见她靠门边站着,我就喜欢了。
老头长叹一声:既是这样,就是你们合该有得一场的了。
那么我该怎样对她讲呢?未必说,老人家说的,你我合该有得一场?八师兄嘻嘻笑着。
你同你从前那个公主是怎样讲的?
八师兄翻起眼睛想了半天,说好象没有说什么。我是拉琴的,她是唱歌的,都在一个剧院,不知在哪个关节上,就搞在一起了。
对了嘛,还是一样的来嘛。
噢,你是说,教她唱歌?
老头没回答,走到墙边,拿起一节罗汉竹,用柴刀唰的削去一头,唰的又削去一头,将剩下的一尺半拿过来。八师兄立刻明白了。这个老人家是多么聪明的人啊!教她吹竖笛当然比让她唱歌好。一根竹管,你含一口,我含一口,什么样的意思都在里面了。
他问,金花的父母在哪里?
老头说,她是一个弃儿,是大妈在银见县医院捡回来的。
那一年的那一天,天没亮,大妈到医院去排队挂号。大概太早了点吧,一个人也没有,只见几只狗兴冲冲的往医院里跑去。大妈觉得奇怪,跟着狗去。狗们恰恰都是往挂号处而去。大妈更奇怪了:难道还兴派狗来排队的?
走拢一看,窗台上放着个包裹,再一看是个襁褓,里面一个孩儿。原来那些狗是冲那块嫩肉来的。大妈大吓一跳,又拍巴掌又跺脚,轰赶野狗,赶紧将那孩儿抱在怀里。有一条恶狗不甘心,冲大妈腿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咬的很是厉害。大妈本来只挂内科的,结果还加了个外科。过了一个多月才好,腿上留下一个大疤子。
襁褓里有张纸条,说明了这孩子的父母都是麻风病人,这孩子也逃不掉的,但父母狠不下心来处理,希望医院拿去处理。
大妈当时并不相信这是个麻风孩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