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金武说:行,行,我和你结婚(1)
又会没影了。他侥幸地想,不当回事也罢。
没想到第二天,叶秀珠下班后又跟上他,说找他说事。卞金武知道她要说什么,心里发抖,却没勇气说“不”。他们又来到小学校里,来到乒乓球台前。叶秀珠问他向家人说了他们要结婚的事了吗?他吞吞吐吐说忘了。叶秀珠嘲笑地说,这事他怎么还会忘。卞金武不吱声。叶秀珠盯着他,沉吟说,不管怎么,咱们这星期就结婚,什么准备都没有也要结!卞金武的脑袋“嗡”的一声,浑身毛骨悚然。叶秀珠目光犀利,看着他,等他回答。
半天,卞金武颤巍巍地说:为啥?
叶秀珠平静地说:因为,我怀孕了。
卞金武“啊”地惊叫一声,忙说:你没结婚,咋会?我可还没跟你结婚哪!
看卞金武的单纯无知,叶秀珠突地掠过一丝愧疚,原来,她是想将他做半个傻子耍的、用的、讹的。她悲叹一声,说:是我跟别的男人的。
卞金武震惊,嘴巴张着,说不出话。原来在心底的迷惑撕开了,这下卞金武倒平静了。刹那间也是懂了怀孕的事,他疑惑地说:你,咋不去找那男的?
叶秀珠垂下头,说:他有老婆,又不离婚。
听她这么讲,卞金武立即想到“破鞋”,叶秀珠原来是个“破鞋”!这个字眼是肮脏、不要脸、流氓的代名词,触及便身不由己排斥、愤怒、鄙夷,还会激起巨大抗斥的力量。卞金武顺着力量,来了自信、胆量,他坚决地拒绝了叶秀珠的请求。叶秀珠对他的表现有点惊讶,很快,她就亮出了另一招,她说,他要不与她结婚,她就说肚里的孩子是他的。在卞金武木呆呆的不知怎么办时,叶秀珠跟着又加一句:我这么说出去,你肯定会被当作流氓典型批判死,而我,也好不了哪儿去,咱们总要绑在一起。既然如此,咱们就往好的绑吧。
卞金武悲叹一声: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啊!说着几乎要流出泪了。
叶秀珠叹口气说:你人老实,这个时候,我只敢找你这样老实的人啊。
卞金武已经没有胆量说“不”了,对叶秀珠,他有怕,也有了同情。他对大嫂子的事多少也知道一点,觉得大嫂子和叶秀珠是一样经历了,只不过叶秀珠肚里有了孩子。她怀了孩子,应该说是比嫂子王香萍更加可怜的,更要同情的。卞金武问叶秀珠,那男人是谁,叶秀珠并不告诉他,只说是在一个公司的,那人对她好,她就上了当,开始也不知道他有家。再就不想多提了,说提了她就伤心,卞金武信了,便不刺激她的痛处,说:你想找我,为啥那几天又躲着我?叶秀珠说是怕别人知道呀,不然那些人肯定会拆散他们的,因为,他是老实人,而她是比他大,又是上海来的,和他性情不一,别人会说他把持不了她,将来要受她的罪的,肯定会挑拨他离开她。他们结婚了,别人是想管都管不了的。接着叶秀珠又补充道,她也想找个老实的好人,她看他就是。
说罢,她期盼地看着卞金武,软软地说:卞师傅,行吗?
卞金武心里翻江倒海的,不知怎样回答。
叶秀珠一下跪了下来,抱住卞金武的腿,乞求说:卞师傅,你是一个好人,权当救我命了,不然我就只有死了。说着眼泪哗啦流出。
卞金武的心被叶秀珠的话和泪拽得软软的,忙说:行,行,我和你结婚。
卞金武如果不对母亲说叶秀珠已经怀孕的话,母亲即使同意他们结婚,也要叫他们再等个把月或者更长时间,以便他和他们都对叶秀珠多加了解,还可以为婚礼充分准备。所以,卞金武只有对父母说实话,讲假情了。既然如此,只能像为二儿子卞金利那样赶时间办婚礼了。二儿子卞金利一家半年前单位给他分了房子,已经搬出,那腾出的旧房子就给卞金武做新房了。为了赶时间,房子都顾不得粉刷一新的;拾掇拾掇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