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几个排长站在一旁。

    孙教导员恨铁不成钢地说：quot;宁伟，我知道你委屈，可你也不想想，就算你是见义勇为，你 也得问问清楚再管呀？这下可好，一脚把人家三根肋骨都踢断了，人家不依不饶的，政治部 李主任亲自去做工作，嘴皮都磨破了，人家还是不干，你这个宁伟，怎么一点儿脑子没有， 一出手就这么狠，你那一脚能踢断一棵小树，能随随便便踢人么？你这祸可闯大啦。quot;

    钟跃民话里有话地说：quot;那娘们儿就是挨揍挨惯了，不挨揍都不舒服，你非要去管闲事，这 下管出麻烦了吧？quot;

    二排长说：quot;教导员，这事儿我也想不通，要是让我碰上了我也得管，那家伙拿棍子把人打 得满地乱滚，简直就是行凶杀人，稍微有点儿正义感的人都会管的，谁知道人家是两口子呀 ？quot;

    孙教导员说：quot;行啦，二排长，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上级要是听咱的，不就没事了吗？问题 是这件事咱们谁说了也不算，是政治部决定的。quot;

    宁伟突然伤心地哭了：quot;连长、教导员，我求求你们，替我向上级说说，别让我复员，我实 在舍不得离开部队，哪怕不提干，继续当兵我也愿意。quot;

    钟跃民不忍地说：quot;教导员，咱们一起去政治部找李主任求求情行不？宁伟是我们连最好的 代理排长，各项军事技术都过硬，这次执行任务又立了三等功，提干的命令也快下来了，不 能就这么把前程给毁了呀。quot;

    孙教导员神色黯然：quot;宁伟，我何尝不想留你？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甚至拿党籍军籍担保， 请政治部放一马，我保证宁伟会吸取教训，可这没用，政治部的决定是不可能更改的，李主 任还把我批了一顿。quot;

    钟跃民情绪激动地嚷：quot;那就这么完啦，好好的一个兵，犯了这点儿事，就把人家轰出部队 了？quot;

    二排长小声骂道：quot;这个李主任真他妈的……quot;

    孙教导员喝道：quot;住嘴！二排长，我看你嘴上也缺个把门儿的。quot;

    钟跃民难过地说：quot;宁伟，这件事怨我，我要是不批你假，就不会有这事了，我对不住你呀 ……quot;

    宁伟擦干眼泪站了起来，神色平静地说：quot;连长，是我命不好，赶上这件倒霉事了，我没什 么可抱怨的，复员就复员吧，我认命了，谢谢各位。quot;

    大家都不说话了，所有的人都表情复杂地望着宁伟。

    这年年底，宁伟等一大批老兵都复员了，随之又是一批新兵涌进军营。此时钟跃民也向上级 递交了转业报告，谁知被上级驳回，还捎带着一顿批评，使他感到很恼火。

    有一次他去司令部大楼找张海洋，结果在楼道里碰见政治部的李主任，李主任和 钟跃民很熟，他见到钟跃民很高兴，还热情地邀请钟跃民去他办公室坐坐。钟跃民一见李主 任情绪不错，便以为有机可乘，于是旧调重弹：quot;李主任，我还想和您谈谈关于转业的问题 。quot;

    李主任一听就收敛了笑容：quot;谁想转业？quot;

    quot;我想转业。quot;

    李主任火了：quot;胡闹，这会儿和我谈转业的事，亏你想得出来，当兵不是逛公园，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转业不转业不是你说了算，是组织说了算，想在部队长期干的，组织上未必让 你干，不想干的，组织上未必同意你走，钟跃民，我现在就可以代表组织向你明确表态，想 走？没门儿，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部队干吧。quot;

    李主任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