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妙手说贤郎囊成席卷壮颜仗勇士狐假虎威
了过来,仔细看了一看,里面空无所有,问王宝道:”你在哪里弄了这一个好花匣子玩?“玉宝道:”是爸爸给我的,他还有呢。爷爷。你要吗?“冉久衡看见了这个真凭实据,实在不能忍耐了,将腿一拍道:”不用提,这些钱一定是这混账东西拿了无疑。“冉少奶奶看见公公脸上,忽然变色,不知原因何在,倒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正色问道:”他又捣了什么乱子吗?“冉久衡便将保险箱子丢了东西的话,对他儿媳说了一遍。因道:”拿了我的钱去,我不怪,还把一些珠宝也拿起走了,这里面还有人家存放的钻石环子,也被他拿去。这样一来,我倒要买了会赔人家。
想起来,教人气不气?“冉少奶奶听了,倒觉得过意不去,极力的辩论,说是自己并不知道。冉久衡道:”这是我自己的儿子不好,我怎样能怪你?我想他手边有钱,那几样首饰,不至于就会换掉,也许还放在家里,你若寻出来了,我可以分一点东西给你。“冉少奶奶道:”您老人家怎样说这种话呢“寻出来了,还不该还您老人家吗?除非他带走了,若是没有带走,他再要回家来拿那东西,我一定要留下来。”
冉久衡知道他儿媳还老实,既然这样说,也只好暂且按下,咳声叹气,坐着汽车回去了。
那冉伯骐掳了他父亲这一笔大款,自然是十分快活,不过究有点骨肉之情,他到天津去的时候,坐在火车上一人问着想,老头子虽然挥霍,突然丢了这些钱,心里总不好过,难免要出什么岔子,越想越不妥,到了天津,当晚住在旅馆里,便打了一个电话回来,探问消息。他在电话里,只略问父亲那边有没有什么事?冉少奶奶就先告诉他,说是父亲来了一次,你拿了他的钱,他已知道了。钱他已不要,算你用了。可是那些首饰你得送回去。冉伯骇听了他夫人的话,当时随便的答应了。
也就挂上电话。可是他夫人知道他在天津住的地方,就写了一封很详细的信给他,劝他把珠宝首饰拿回去。况且以后总还有请求父亲的日子,何必此次就做得这样绝情呢?这几句话倒是把他的心事打动了,就写了封信给冉久衡,说是实在为债务所逼,所以做出这样事来。钱是用了,珠宝没敢动,只要父亲再借个两千元出来,就把东西送回。那珠宝要值五六千元呢,冉久衡虽明知道他儿子存心讹索,还是拿钱赎回来的合算,因此又存了二千元在冉少奶奶那里,让她做赎票的,到一个礼拜之后,才把东西弄回来。
冉伯骐身边陡然有了六七千元的收入,回到了北京,花天酒地,就大闹起来。
冉伯骐左右本有一班随着捧角的,他一有了钱,他们都知道了,天天晚上,找着冉伯骐听戏逛窑子。这一群人里面,有一位侯少爷,名字叫润甫,倒是有几个钱,除了冉伯骇而外,没有人能和他比较的。有时冉伯骐误了卯,大家就专捧侯润甫一个人来抵缺。这一天晚上,暗暗的,满天飞着烟也似的细雨。虽然没有刮风,可是在屋外走着,却有一种冷气往人身上直扑。冉伯骐被人约去打牌去了,便懒得到胡同里去。这一班人里面王朝海马翔云二位,绰号叫哼哈二将,一天不让人花几个钱,心里不会痛快,这一天晚上找不着冉伯骐,便接二连三的打电话给侯浦甫,要他出来。侯润甫吃过晚饭,不知怎么好,又想看电影,又想去看戏,倒是想隔一日再到胡同里去。偏是王马二位拚命的打电话,只得约着二人在球房里等候。王马二人得了电话,便雇车一直到球房里去。他们刚一进门,球房里的伙计,便笑着喊道:“王先生马先生。冉大爷没来吗?”王朝海只点了一个头,却向地球盘这边走来。
伙计问道:“就您两位吗?”说着话,便沏了一壶茶来。球盘这时还有人占着,二人便坐在一边喝茶等候。刚喝了一杯茶,侯润甫便进来了。便问道:“又打地球吗?
扔得浑身直出汗,什么意思?打一盘台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