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已尽黄金曲终人忽渺莫夸白壁夜静客何来
一声彩,笑道:“今晚上更美了。你们同行,穿着男子的长衣,带上男子阔边呢帽,把一种曲线美,完全丢了,我就反对。象你这种打扮,多么好。”晚香玉啐了金大鹤一声,说道:“什么曲线直线,别让我骂你。”金大鹤对着富家驹道:“你问问你大哥,有这句话没有?这‘曲线美’三个字,是不是骂人的话?”富家驹笑道:“你那张嘴,真是不能惹,又骂到我头上来了。”金大鹤本是站在晚香玉面前,于是执着她的手问道:“有这个好妹妹,你还不要吗?据我看她未必愿要你作她的哥哥呢。”晚香玉道:“你们说话,干吗拿我开心?”说着将一根火柴,按在火柴盒子磷片上,用一个指头儿一弹,弹到金大鹤脸上来,说道:“我烧你的眉毛。”金大鹤身子一闪,便要抓住晚香玉,田大妈却捧了一杯热茶,送到金大鹤面前,说道:“您喝茶罢,别小孩子似的闹了。富大爷他们等您半天了。”她一面说着,一面笑着,周旋得金大鹤坐下,早就在桌上,蒙了毡子,端出一盒麻雀牌,哗啦啦向桌上一倒,于是用手将牌搅动了一番,说道:“快动手罢,别挨了,恐怕又要闹到夜深散场。”晚香玉也就走到富家驹身边,将他衣服一扯道:“先是老埋怨金大爷不来,这会子人家来了,你又坐着不动,是怎么一回事?”富家驹便道:“来罢,来罢,我们来罢。”于是和着任黄华殷小石金大鹤三人坐下打牌。晚香玉就端了一个凳子,坐在富家驹身后。任黄华正坐在对面,偏着头,用眼光自桌面上向这边看来笑道:“好意思吗?我们都是单的,就是你那边是双的。”晚香玉道:“你们一样有相好的朋友,若嫌一个人,我们可以请来。”田大妈在一边笑道:‘你这孩子不会说话,任先生要你看牌,你就坐过来给他看牌得了。“她说了这句话,听厨房里刀勺碰着响便出去了。金大鹤在桌子犄角边和任黄华头就头的说道:”怎么回事,今天这种情形,竟是开了禁了。“任黄华对富家驹一努嘴,笑道:”要不然,为什么这样竭诚报效。“金大鹤道:”报效后的程度,到了什么地步,你知道吗?“富家驹将手上的牌,敲着桌子道:”打牌,你们说什么,要公开说的,不许这样私下瞒着说鬼话。“任黄华和金大鹤,彼此都对着富家驹一笑。也不往下说什么。任黄华问晚香玉道:”你到富大爷家里去过没有?“晚香玉道:”没有。“
任黄华道:“嘿!那房子真好。最好的又要算是大爷那间住房。据他们老太爷说:娶第一个儿媳,总得大大的热闹一番。新房免不了有许多人来看,自然也要办的十分美丽,我想你虽没有看过,大爷一定也对你说了的。”晚香玉道:“他没有对我说过。他的住房好不好,我管得着吗?”任黄华道:“你管不着,谁管得着?”晚香玉挺着脖子道:“别拿我开心了。我们是什么东西,配吗?”又扭头一笑。任黄华道:“你别生气,我有证据的。”便对富家驹道:“老富,我问你,你托我作媒没有?”富家驹皱眉道:“哪里来的事?你还是打牌,还是说笑话?”大家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一面打牌一面闹着玩,非常的热闹。
这个打牌的意思,并非是论输赢,也不是消遣,第一个目的,就是给晚香玉抽头,因此四圈牌打下来,就有二百多块钱头钱了。田大妈不时的在桌子前后绕来绕去。便说道:“先吃饭罢,吃完饭再打,就有精神了。”金大鹤道:“我不能再打了,还有事呢。”大妈道:“早着呢,忙什么?”金大鹤掏出金表来一看,说道:“咦!这就十二点了。”田大妈道:“您那表一定不准,我看还不过十一点吧?你要有事,吃饭后只打四圈罢。”金大鹤道:“照你这样说,打四圈还是最少的数目啦。”田大妈笑道:“可不是?求神拜佛的,好容易把诸位老爷请了来,总要大大的热闹一番,您给我们菊子多做两件漂亮行头,才有面子。”殷小石便拍着晚香玉的肩膀道:“菊子,这是你的小名吗?”于是学着戏腔,唱着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