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李文武说：

    quot;去东院叫醒清洋和冰洋吗？quot;

    李小武摆摆手：

    quot;别叫了，最好别让他们知道我回来！quot;

    李文武点点头。问：

    quot;看样子国军是真要完了？quot;

    李小武说：

    quot;完不完谁知道，反正咱们这块是完了！quot;

    李文武问：

    quot;你手下的弟兄们呢？quot;

    李小武说：

    quot;早让共产党给打散了！还剩下二十几个弟兄，都在大荒洼子里猫着！quot;

    李文武叹息一声：

    quot;没想到让共产党给闹成了！quot;

    又说：

    quot;这么冷的天，你们老在大荒洼子里猫着，也不是个事呀。反正是要完了，你们投了他们算了！quot;

    李小武问：

    quot;孙屎根现在在哪里？quot;

    李文武说：

    quot;在共产党里头当区委书记！quot;

    李小武叹息一声：

    quot;你看，有孙屎根这样的人在，我就是投降，也没好日子过！quot;

    李文武说：

    quot;现在是进退两难了！quot;

    父子谈话到鸡叫。最后李小武说出他此次回来的目的。三年前，他在队伍上娶了妻。妻子是安阳市的一个女中学生，当年部队在安阳驻扎时搞上的。后来一直跟他在队伍上。现在也跟他在荒洼子里。不好的是大半年之前她怀孕了，现在已八九个月，再跟着一股流窜部队行动，已经很不方便了，他想将她秘密送回家。李文武听后说：

    quot;回来当然好，我不能不让自己的儿孙回家，只是现在共产党正闹土改，我老头自己也自身难保，媳妇回来，人家知道了，万一有个闪失......quot;

    李小武说：

    quot;那就把她藏起来吧，藏到咱家地窖里！quot;

    李文武叹息：

    quot;只好这么办了，看共产党把人逼的，生个孩子也得藏起来！quot;

    话谈到这里，已鸡叫三遍。李小武又将羊皮袄反穿上，便要告辞。这时李文武将自己铺上铺的一个虎皮褥子抽出来，卷巴卷巴让李小武带了：

    quot;大荒洼子里天儿凉，带上吧！quot;

    李小武没说什么，就带上了。这时李文武落下了老泪，说：

    quot;清洋冰洋他们，还等着你带队伍回来报仇呢？现在村里已经让共产党闹得鸡飞狗跳了。过去给咱家喂牲口的老贾，现在成了工作员，已经领着穷人把咱家的地分了！土匪路小秃分了咱的地，还逼着咱迁祖坟呢！quot;

    李小武说：

    quot;爹，地呀坟呀，就先不要顾了，先顾住自己的身子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quot;

    李文武点点头。李小武将匣子枪从怀里掏出来，张开大机头，翻过墙头走了。

    第二天半夜，李小武的护兵吴班长，就将怀孕九个月的李小武之妻周玉枝秘密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