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欢作乐,我才不在乎呢,一点也不在乎。
空气湿润而阴冷,薄薄的羽毛似的雪花渐渐飘满夜空,一俟落地就无声地融化了。他们途经灯火阑珊的商业区时步履匆匆,快到瓦匠街了,织云的脚步忽然放慢下来,她瞥了眼五龙,横着走了一步,她的肩膀很微妙地撞了一下五龙。
我冷。织云说,你听见了吗?我说我冷。
我也觉得冷。五龙抬眼望了望微雪的天空,主要是下雪了,这地方不常下雪吧?
你搂着我,这样就暖和多了。
五龙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看见织云新烫的波浪式发卷上落了白白的一层雪珠,织云的眼睛显得温柔而多情。
怕什么?没人看见的,织云又说,就是看见了也没什么,是我自愿的,我愿意让你搂着你就搂着。怕什么?
五龙想了想,伸出一条胳膊僵硬地揽住织云的髋部,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结果什么也没说。
搂这儿。织云拉住五龙的手往上移到腰部,她说,搂紧一点,你的力气跑哪儿去了?
五龙觉得脸上滚烫滚烫。雪花落在眉棱上竟然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他的手臂像绳索环绕着织云的腰,透过绸布和棉花,他清晰地感觉了女性肉体的弹性和柔软,胸腔里的那颗小石子依然在活动,现在它一寸寸地向下滑动,直到小腹以下。他知道裤裆处在一点档地鼓起来,他不敢低头看,哪里也不敢多看。他紧紧地搂着织云往瓦匠街走,再次联想到一只老鼠,一只老鼠拖着食物运往某个黑暗神秘的地方。
狗日的东西,他不甩我我还要甩他呢。织云倚在五龙的肩膀上,突然说道,我咽不了这口气。
是你让我这样做的。五龙终于说出想说的话,顿了顿他又说,你可别让我上当。
这世道也怪,就兴男人玩女人,女人就不能玩男人。织云噗哧笑了一声,说,老娘就要造这个反。
五龙意识到织云在想什么,她的目光像水一样变幻不定,嘴角的微笑也是梦幻的色彩,令人难以捉摸,五龙的手被轻轻弹了几下,然后部只手被织云自然地李引着,慢慢往上升,最后按在织云坚挺结实的胸部。五龙觉得他的整个身体像风中之草,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得东摇西晃,他已经无法支撑了。
这么好的奶子,他不要。织云喃喃他说,他不要就给你,我才不在乎呢。
五龙后来一直以古怪的姿势,挟着织云走。他想尽情地揉摸,,但是手指的关节像被锁住了,无法自如地活动。他用力按住那只可爱的硕大的奶子,甚至摸到了织云的心跳。织云的心跳悠闲自如,这使五龙感到隐隐的敌意。他揽住了这个城市著名的贱货,任何一种偷情方式对于她都是寻常之事,她如此平静。五龙想,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在米店门口他们对视良久。瓦匠街的黑暗和薄雪再次遮蔽了一个秘密。五龙抱住织云,在她的温热的脖颈上吸吮着,他终于坠入真实的仙境。急促的喘息声突然中断,五龙颤抖着低低叫了一声,他感觉到精液从身体边缘喷泻而出,很快地裤子变得冰冷而滑腻。
早晨起来院子里积了一展很薄的雪,人走过的地方雪就消失了,留下黑色的鞋印。这里的雪无法与枫杨树相比拟,与其说是雪不如说是冬天的霜。五龙看看天,雪后的天空蓝得发亮,附近工厂的黑烟像小蘑菇一样在空中长大,然后渐渐萎缩,淡化,最后消失不见了。
他从柴堆上捡起斧子开始劈柴。斧子已经锈蚀得很钝,木柴有点发潮,不时地从斧刃下跳出来,五龙摸了摸被震疼的虎口,摸到一缕淡红色的血,冬天以来他的手已经多次留下了创口,都是干活干的。五龙用嘴吮掉手上的血,然后抹上一些唾液。这个动作使他莫名地想起织云雪白的脖颈。他望了一眼织云的窗户,木格窗子紧闭着,昨夜它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