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了。妇人说:今日不行的,有那个了。果然裤头里夹着卫生巾。庄之蝶却说:我不,我要你的,宛儿,我需要你!妇人也便顺从他了。他们在床上铺上了厚厚的纸,******(作者删去一百字)血水喷溅出来,如一个扇形印在纸上,有-股儿顺了瓷白的腿面鲜红地往下蠕动,如一条蚯蚓。妇人说:你只要高兴,我给你流水儿,给你流血。庄之蝶避开她的目光,把妇人的头窝在怀里,说:宛儿,我现在是坏了,我真的是坏了!妇人钻出脑袋来,吃惊地看着他,闻见了一股浓浓的烟味和酒气,看见了他下巴上一根剃须刀没有剃掉的胡须,伸手拔下来,说:你在想起她了吗?你把我当她吗?庄之蝶没有作声,急促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妇人是感觉到了。但庄之蝶想到的不仅是牛月清,也想到的是景雪荫。这瞬间里他无法说清为什么就想到她们,为什么要对唐宛儿这样?经她这么说了,他竟更是发疯般地将她翻过身来。让双手撑在床上,不看她的脸,不看她的眼睛,楞头闷脑地从后边去;******(作者删去三百字)血水就吧嗒吧嗒滴在地上的纸上,如一片梅瓣。也不知道了这是在怨恨着身下的这个女人,还是在痛恨自己和另外的两个女人,直到精泄,倒在了那里。倒在那里了,深沉低缓的哀乐还在继续地流泻。
两人消耗了精力。就都没有爬起来,像水泡过的土坯一样,就都稀软得爬不起来,谁也不多说一句话,躺着闭上眼睛。唐宛儿不觉竟瞌睡了。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来,庄之蝶还仰面躺着,却抽烟哩。目光往下看去,他那一根东西却没有了。忽地坐起来,说:你那……?庄之蝶平静地说:我把它割了。唐宛儿吓了一跳,分开那腿来看,原是庄之蝶把东西向后夹去,就又气又笑,说。你吓死我了!你好坏!庄之蝶那么笑了一下,说他要准备写作品了,他是差不多已经构思了很久,要写一部很长的小说。他抓着她的肩说:宛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你要理解我的。人人都有难念的经,可我的经比谁都难念,我得去写作了,写作或许能解脱我。写长作品需要时间,需要安静,我得躲开热闹,躲开所有人,也要躲开你。我想到外地去,呆在城里,我什么也干不成了,再下去我就全完了!唐宛儿说:你终于这么说了,这是我盼望的,你说我激发了你的创造力,但你这段时间却很少写东西。我也想是不是我太贪了,影响了你的安静?可我没毅力,总想来见你,见了又……庄之蝶说:这不是你的事,宛儿,正因为有了你,我才更要好好把这部作品写出来,真是还要你支持我,要给我鼓劲!这事我不想告诉任何人,我去了后,会给你来信的,我如果来信让你去一趟,你能去吗?唐宛儿说:我会的,只要你需要我。庄之蝶又一次吻了她,当发现那肋骨处的一块癣,就又用舌头去舔。唐宛儿不让,他说:这我会舔好的,你瞧,才舔过三次它差不多要好了的。唐宛儿就安静下来,让他舔着,样子如一只狗。
但是,当庄之蝶打电话联系了几个郊县的朋友,朋反们竟一个也不在家。郊县去不成,就决定了去城西南外的郊区找黄厂长。黄厂长曾经对他说过家里有的是空房子,要搞写作最清静不过了,而且老婆什么事也没干的,就在家里做饭,能擀得一手好面条。庄之蝶便留了一个出外写作的便条在家,骑了摩托车去了。中午到的黄庄,黄鸿宝家果然是新盖的一座小洋楼,外面全用瓷片嵌贴,但院门楼似是老式的砖石建筑,瓦脊中间安有一面圆镜,飞翘的砖雕檐角挂一对红灯笼,铁条铁泡钉武装的桐木门上的横挡板上。写着耕读人家四字。
门半开半掩,门扇上有人弯弯扭扭地用粉笔划着字,庄之蝶近前看了,一边是绝顶聪明,一边是聪明绝顶。不知是什么意思。从门缝着去,院子很大,正面就是楼的堂门,大而高,如单位会议室的那种。楼一共三层,每层五个窗子,前有晒台,晒台栏板却涂染着春夏秋冬四季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