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看守所里的秘密
走一趟?”齐神父还想问:“到底是什么事?”曹楠却已经很平静地站起来准备跟那两位警员走了。让他们意外的是,警车居然没把他俩带往警局,而是把他俩一直送回了圣西堂。而且还没有一直开到教堂门口。而是在离教堂还有五六十米处,就把他俩放下了。其中的一位警员对他俩说:一在接到我们的电话前,请不要离开神父的办公室:我们希望能用一种非常自然的方式来进行这次谈话。希望你们能体会到我们的用心,更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头一回有幸乘坐警车的齐神父此时已经紧张和难过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是曹楠.平静地说了声“谢谢”,就拉着神父下了车。走出一二十米了,他俩回头看了看.那辆警车还停在那儿,似乎是在“监视”他俩:回到齐德培的办公室,神父刚想张口问什么,曹楠忙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边抬起头四下仔细打量,好像是在寻找什么窃听装置似的,然后在一张旧报纸上写了这么两句话递给神父:“别紧张,有我哩。事情的根子都在我这儿。您只管实事求是地说就行了。”
……仍然是那个领事馆路西口的九号院。小院依然那么静谧,洁净。齐神父住的是一个大套间。外间足有二十多平米,既是他的书房,又兼做了客厅。东窗下陈放着一张很大的书桌。一尊耶稣受难的红木雕像。一部电脑:里间肯定是卧室了。通卧室的门上挂着一幅用细白布做衬底绣制的门帘:门帘没绣圣像,大部分地方都留白了,只在一只角上绣了一只当下极为流行的“流氓兔”。一见之下,邵长水就觉得这样的门帘眼熟。肯定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当时不知咋搞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了。一直到跟齐神父谈完话,走出这院门,回头再打量这个近年来被翻修一新了的院子,才想起.在嘻杂的码头街,在曹楠住的那个房间的房门上,见到过完全一样的白布门帘,完全一样的“小流氓兔”……
“事情都是我让齐神父干的。有啥话。找我说。“一坐下,曹楠就这样宣称道。但光跟我装大个儿不行.得有实际行动。”长水淡淡地笑了笑道。
“阴谋策划从看守所死刑犯那里秘密转移材料”,光凭这一点,就已经触犯了法律,要拘要捕并不是不可以的。对这一点,曹楠自然是清楚的。这时,她的脸色已经渐渐地灰白下来,已经充分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怎么谈?”邵长水问。
“这事……主要责任在我……我……我来谈……”曹楠怔怔地看着邵长水,说道。
“材料是你们交给劳爷的?”
“是的。”
“你们又怎么知道祝磊那儿写了这样一份材料?”
“嗯……”曹楠犹豫了。
“你不是要装大个儿吗?怎么一接触到实质问题就又往回缩了?”
“请允许我仔细想一想。”
“这有啥可想的?实事求是地说,不就行了?”
“如果允许的话,我想好好梳理一下前前后后的这些事情。能跟你们有个全盘托出。如果你们还相信我的话。请给我一两天时间……”
“一两天时间?别让我们再上海南岛去找你哦!”
“这哪会……”曹楠脸略略地红了红。
“祝磊写的那份材料,你们都看过了?”
“嗯……”曹楠迟疑地瞟了齐德培一眼,答道,“看了……”
“再谈的时候,能跟我们回忆一下那份材料的详细内容吗?”
“尽量回忆吧。但不太可能回忆全了。”曹楠答道。
“请你也帮着回忆一下。”邵长水转身又对齐德培说道。
“材料取回来,他连包都没打开就交给了我。他根本就没看。”曹楠急急地抢白了一句。
“……”邵长水疑惑地看了看曹楠,又看了看齐德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