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们去拜访那只灰鹳
傩喜先生私自说:
看不出,我的名字倒为他所知,
既说认得我让我也来装装痴。
喂,阁下贵友的名字是什么,
鄙人想知道不知可不可。
百灵:
那个同您说也是枉然,
前次他给我信说是在爱尔兰!
他是我们国内许多小孩子朋友,
不过他同我似乎独厚。
傩喜先生:
喔,阁下有这么朋友一个,
我倒为贵友得人可贺:
只不知道另一个姑娘阁下可识不识?
我这里有一个同伴或者是的。
说到这里,阿丽思小姐正走过来请傩喜先生不要耽搁时间,为百灵所见到了,欢喜得说不出话来,他忘了先前所吹的牛皮,跳过来就想同傩喜先生握手,傩喜先生却很谦恭的向后退。
百灵先对傩喜先生行礼,又向阿丽思小姐鞠躬:我说是您哪家象那一个先生!
为什么不早说却逗我开心?
姑娘,我见了你美丽天真的容颜,
我从此分得出声音中的酸咸。
这百灵却不自觉得的把“声音”“颜色”八哥博士的诗偷用了,然而这欢喜真是无量的欢喜。可是听到傩喜先生问阿丽思小姐:适间我听有人说我爱尔兰,就是这不相识的诗人所言。
百灵就忙分辩这个错误夸张。他说:
别笑我了!明白我瞎眼是我的错,
可是我为我今天的幸福还应自贺。
那一天我们不是想念到你们?
若说这是假当天赌咒也成!
他一眼又见到扁嘴鸭,扁嘴鸭平素在他眼睛里只是一个可笑的夸张的身体,以及一副可笑的夸张的扁嘴,然而明明见到她是同阿丽思小姐在一块儿就忙同扁嘴鸭打招呼。同傩喜先生这边说后又问讯南京母鸭:嗨,谁知道我们这好大姐倒先同你们一起,这事情真使我羡慕要死!
好大姐,姑妈多久不见身体可好,
老人家会享福就少烦恼。
扁嘴鸭看到百灵一脸的假,只不做声。然而平素是极爱百灵,却从不为百灵理会的,这时见到这一种亲洽情形,姐姐长姐姐短喊得腻口甜,就仍然和和气气答应说托福。
傩喜先生是从不知道恨的,虽明白的见到百灵胡诌乱吹,总以为聪明也仍然可爱,意思就想同他久谈一下。
阿丽思小姐可不欢喜这个。她记起得到昨天晚上那个情形,她扯走了傩喜先生,说到这个地方耽搁太久,灰鹳在家会等候得着急。
百灵:
若果是去我老友家我可以作一个向导,
只不知这一点小小义务要尽不要。
我们老友近来为悼亡极其伤心,
这实在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我说:朋友,我们多情的都免不了此,
我们需要得是悲哀当适可而止。
诗人说“有花堪折便须折,”
过分为死者伤心究竟何苦来!?
见到朋友那样灰色憔悴,
我就恨我独少一个妹妹:
假若我真是一个女人,
为这个朋友填房也行。
得一个多情郎比无价宝还难,
这是一个女奶奶诗人所言。
我们的眼腔原就是一个泪湖,
可是这眼泪不应当为谁一个哭。
先生,您说这是不是?
我们一生是不止哭一次!
象我是凡是世界一切都心痛,
所以我是个诗人别的却不中用。
百灵不待傩喜先生许可,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