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北城玩儿主大混战
又怎么办呢?也不能总是靠眼泪来打发日子呀!算了吧,无情无义才是真丈夫。
黑子被刺成重伤,住进医院,老二就成了这一帮人的大哥了。从小佛爷混成吃佛爷的玩儿主,一靠机会,二靠手黑。现在机会有了,还得显显手段。坐稳这把椅子,得冒几分险。
老二和弟兄们凑了二百块钱,找到周奉天,说顺子把黑子刺伤了,求周奉天做主。
周奉天说:“这件事我不管。按照街面上的规矩,你们要是有本事呢,你们就把顺子干了,挣回面子;要是没本事呢,别人还会欺负你们,不如赶早散伙儿,各寻新的靠山。这就叫适者生存,自然淘汰。”
老二又问:“陈成和边亚军会不会管呢?”
周奉天说:“顺子已经不是街面上的玩儿主了,他还争圈子,干玩儿主的事,谁也不会给他撑腰的。”
老二领了周奉天的旨,带着七八个人到处找顺子,终于在一天傍晚找到了他。
“顺子大哥,这些日子混得还不错吧!”老二搭讪着靠近顺子,其他人也从四面围了上来。
“我洗手不干了,有什么吃什么,苦日子苦熬吧!”顺子没精打采地说。这时,他忽然发觉了围上来的人,顿时警觉起来:“你们哥儿几个到哪儿玩去啊?”说着,他习惯地摸摸后腰。
但是自从收山以后,按规矩,他就不能再带刀子上街了。
“我们哥儿几个现在混得还不错,顺子大哥,这钱你先用着,以后……”老二把两张十元钱的票子硬往顺子的怀里塞。
“不行,这钱我不能收。情意,我领……”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觉得腰间一阵刺痛,用手一摸,一把尖利的弹簧刀扎在自己的右胯上部。
那帮小子!刀子没拔出来就跑了。雏儿!顺子想笑,但腰间的剧痛使他没有笑出来。他扶着墙,站稳身子,右手紧握刀把,猛地用力一抽,把刀子拔了出来。
刀子上沾满了血,顺子在街灯下认真地看着血水沿着刀尖一滴滴地流下来。他玩过刀子,也见过血,但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血。
他终于笑了,尽管笑得头晕目眩,笑得浑身出虚汗,他还是笑了。
他妈的,老子要重开山门了。
半夜里,三福突然惊醒了,他听到了大丫头的哭声。三福穿上衣服走出家门,街里街外找了一圈,没见到大丫头的影子。他疑疑惑惑地又躺回床上,再也睡不着了,耳朵里老是响着大丫头的哭声。
“又想你那个大姑娘呢?早钻进那老浑蛋的被窝了。”三福妈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三福的心里腾地烧着了一把火,再也躺不住了。他翻身下地,摸了一把菜刀,拉开屋门走出去。
他不想别的,只想杀人。
<er">13
周奉天能写一手好书法,这天,他抄录了两句诗贴在自己床前的墙壁上:志须预定自远到,世事岂得终无成。
宝安读不懂,问边亚军。边亚军说:“周奉天下决心一定要实现自己的誓言,而且他已经作出了具体安排。”
“报复陈北疆的誓言吗?那怎么可能实现呢?”宝安不解地问,“一万个人轮奸一个人?”
“怎么不可能?‘世事岂得终无成’,他相信自己是能够实现誓言的。”边亚军叹了口气,又说,“不过,实现了这个誓言,他自己也就彻底完了。”
“为什么?”
“毁了别人,也就是毁了自己。”
春天的时候,陈北疆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发现这些跟踪者并不难,因为他们都是些流里流气、嬉皮笑脸的小流氓。
而且,他们好像毫不隐蔽自己的跟踪意图,甚至常常故意地暴露自己,但是要想摆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