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第十五章
村租了个房,跟人同居。谁知两人胡搞八搞的,床都搞翻了。半夜里一下子失火了,那男人被扣住了。还说是诗人,屁。那就是个大流氓!……她是没有办法,走投无路,才来找我的。

    我说:那你……

    徐延军说:我让她写了保证书。她是给我写过保证书的。那保证书我现在还放着……结果,她还是跟人跑了。

    我问:跟谁跑了?

    徐延军说:画家。一个画家。

    我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了。我问:梅村,她现在……在哪儿?

    徐延军说:那就不知道了。离婚的时候,她说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说是一分钱不要,可还是偷偷地把存折带走了。

    我说:你跟她,再没见过面?

    徐延军说:没有。

    临分手时,徐延军给我递了一张名片,他说:吴总,我现在办了个影视公司。要拍宣传方面的片子,你可以找我。

    我点了点头。

    徐延军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对了,那画家姓严……你要是见了梅村,替我捎个话,她要是走投无路了,还可以回来。

    我愣愣地望着他,说:你不是……?

    徐延军说:离了。刚离。没意思。

    在北京,我又找到了那位姓严的画家。

    这位画家在京城已很有些名气了,他的笔名叫:雁九天(似有“揽月”之意)。

    在他的画室里,画家雁九天嘴里叼着一只大号的烟斗,坐在题有“康熙年款”的一把清朝的花梨木椅子上,这就是派头了。即使是在首都北京,能坐得起这种古董椅子的人也不多。

    雁九天的画室里挂满了油画,那都是他的作品。最吸引人的,当是那幅裸女图。在红色天鹅绒的卧榻上,半躺半靠地坐着一个身材修长的裸女……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以梅村为模特的作品。雁九天手持雪茄,说:这幅画,他们出价三百万,我没卖。

    看着这幅油画,我愣了很久……

    后来,一听说我要买画,雁九天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侃侃而谈。

    雁九天说,画上的这个女人,最早,我是在火车上认识她的。我最先看中的,是她那双手。她的手长得太好了。我迷恋她那双手。在火车上,我对她说:我能看看你这双手么?她下意识地缩了回去。我说,我是北京画院的,是个画家。没有恶意。此后,她才慢慢地、略带羞涩地重新把手放在了桌上。我不客气地端起她的手,看了很久。她的十个指头像葱指儿一样,长得干净、匀称。我问她:你是弹钢琴的么?她笑了,笑着摇摇头。她手上没有一点点瑕疵,指甲油亮,掌纹的脉络清晰,白里透着红,手背上的亮光像是镀了一层釉似的,肉肉的,握上去软软、弹弹的,生动而富有质感。我掏出随身携带的草稿本,当即把它画了下来,拿给她看。她笑了。雁九天说:这是艺术。

    雁九天说,等她站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她不光是手好。她身材修长,腰好,臀好,是天生的画本……我说:你愿意做模特么?她摇了摇头。我又说,这样,你把地址留给我,也许,我路过的时候,会去找你。我看她迟疑了一下,有拒绝的意思。我说,我真的没有恶意。就这样,临下车前,她把地址留下了。

    雁九天说,回到北京后,大约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眼前总晃动着那双手。她的手真好……我觉得是灵感来了。一想到她,我手都是抖的,真的,我心中有一种不可遏制的创作冲动。于是,我买了张机票,找她去了。到了这时候,我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可她的婚姻不幸福,当时我从她眼睛里就看出来了。她不幸福。

    雁九天说,那天,我把她约到了宾馆里。我们两人在西餐厅要个雅座,面对面坐着。旁边有人在弹钢琴,小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生命册简介 >生命册目录 >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