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来呀,把她给我绑了带走。”
赵香月怒视拥上前来的家丁:“等一等,你这是要强抢民女啊。卖身契早就还给我了,我是自由身,你们凭什么抢我?”
还在赵管家刚敲赵香月家门时,就被住在对门的赵大橹听到了,他几步冲到赵管家面前:“管家大老爷,怎么回事儿啊?这深更半夜的,你们为什么要带走香月?”
赵管家怒斥:“滚一边去,关你屁事!你跟她的婚约不早就解了嘛。你可看清楚了,这是香月她爹卖她时跟族长大老家签的卖身契,手印还在这儿呢!”
赵老气睁大眼睛:“啊?这……这不可能啊!香月的卖身契我确实烧了,三年前我就烧了,我亲手烧的。”
赵管家抖着手里的那张字据:“废什么话!这不是你按的手印吗?”
赵老气想起他背回十斗高粱和按手印的经过,骤然明白了真相:“好你个管家,你……你拿十斗高粱算计我,我跟你拼了。”
赵老气埋头撞向赵管家,赵管家身子一闪,就势抬起一脚,正踹在他的胸口。赵老气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赵大橹吓坏了,连忙上前去拉,香月奶奶、赵香月和兄弟赵发一齐扑在赵老气身上,哭的哭,叫的叫,周围邻居闻声赶来围观,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赵管家高声嚷道:“都别看啦!赵香月是族长大老爷家的家奴,谁不知道从小卖的就是死契。这有卖身契为证,现在我奉命把人带回去,有什么好看的?”
赵管家说着挥挥手,两名家丁拉起赵香月就走,赵香月拼命挣扎。赵大橹抢上前来,双拳齐出,一拳打倒一个家丁。赵管家火了:“赵大橹,你要干什么,给我住手!”
赵大橹攥紧双拳:“三年前,香月回了家,确实是自由身了,要不然我们家怎么找媒人下聘礼?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又强抢民女是何道理?”
赵管家轻蔑地看着赵大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滚开!”
“不行,香月上了我的花轿,就是我媳妇!”
赵管家冷笑一声:“你的媳妇?你娘认吗?这门亲事早就不算数了,族长大老爷做的主,她们家赔了你们家一条船。你要是再捣乱,别怪我不客气,走!”
赵大橹急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挥起拳来又打。先前两个家丁吃过亏,他们躲躲闪闪,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赵管家对另一个家丁使个眼色,那家丁从赵大橹身后袭来,突然举起枪托,只听“咚”的一下,赵大橹就被砸倒在地,顿时晕了过去。大橹娘从屋里冲出来,抱住倒在地上的赵大橹,大声哭喊着:“大橹——”
趁这个机会,赵管家指使他带来的家丁,有的架起赵香月,有的驱赶人群,像打劫的贼人,仓皇而退。退到赵家大院,赵管家令家丁将赵香月五花大绑,不由分说便关进了柴房。赵管家和家丁前脚走去,赵洪胜后脚走进来。赵香月一见赵洪胜,张口就骂:“赵洪胜,你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赵洪胜觍着脸:“我是一族之长,你居然敢骂我?”
赵香月大吼:“我骂你了,你禽兽不如。当年,你把卖身契还给我,让我离开赵家,你就是怕我把你下毒想要害死海猫的事捅出去。赵洪胜,我听说你要当汉奸了,居然还强抢民女,连脸皮都不想要了,对不对?”
赵洪胜抬起手,一巴掌抽在香月脸上:“不识抬举的东西,我赵洪胜马上就是一县之长了,太太死了我要续弦,哪一家的大家闺秀找不到?你从小在我们家,我看着你一点点地长大,一点点地熟了,能说会道有眼力见儿,我看上了你完全就是恋旧。你想想你给玉梅当丫鬟的那些年,她脾气不好,每回她难为你责罚你,不都是我替你开脱的。吃的、穿的、用的,我没少赏你吧?你难道就不明白我的一番好心?是,我是要离开虎头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