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8章 脱身
“联以不德,汉延至今……今授光武嫡孙刘子阳为大汉新郡夷州郡守,领抚夷将军……勿负联念,软此——”
夷州新建好的太守府中,刘晔读完了这道亢长无比却又没什么实质性内容的圣旨,恭恭敬敬的把圣旨奉入高阁,回头去看地上跪着的张仁众人。
跪在那里的众人心态各异,张仁是颇有些感慨万千。不管怎么样,现在至少总算是把夷州提前并入了大汉的版图。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与各方诸候周旋到底,而眼前的刘晔,就是首当其冲要应付的人物。
刘晔自下船到现在,除了读那道圣旨之外就一句话都没有过。现在读完圣旨算是正式的走马上任,却没有像一般的郡守那样马上任命相应的州官,只是挥了挥手道:“众位乡绅请先散去吧,本官刚到此间,诸事不明,加之旅途劳顿,想好好休息数日再作打算。各位请便。”
众人一哄而散,张仁转回身时见甘宁与史阿都紧皱着眉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杀意,急忙向二人使了个眼色。甘、史会意,这才不情不愿的退出房去。而这些细的举动,全都被精明的刘晔看在眼里。
“刘太守请好生歇息,若有何所需差人去唤我便是。张仁告退!”
张仁告了声罪,也准备退出房去,刘晔忽然轻声唤道:“张仆射,可否寻一清静之地与我共饮几杯?一晃数年不见,也容你我二人叙叙旧。”
“太守见召,张仁不敢不从……太守刚刚在此房舍入住,一应下人尚且不齐,于此处备席只怕多有不便。还请太守稍移尊步,随我去城中酒楼,张仁自当作东,也算是为太守接风洗尘。”
刘晔点头应允,向大门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解下腰间的佩剑置于案头,这才向张仁作了个请的手势,径直走出大门。张仁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动……
这顿酒宴没喝出什么结果,张仁也好,刘晔才罢,都是满腹的心事却不敢出口。两个人对坐饮,谈的都只是些陈年旧事。直到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刘晔才开口问道:“张仆射,当初那卷《墨氏秘录》,你可曾参透?”
张仁摇头道:“尚未完全参透。当中的许多古文,就连拙荆蔡琰都很难推断出其中之意,而我这个没读过几圣贤书的人就更别提了。”
“圣贤书……”
刘晔口中默念了一句,复问道:“当初你在主公帐下时,声名何等之隆,为何要借假死一计一走了之?是担心有人会害你吗?”
张仁不知道刘晔怎么也会问起这个,稍作思考后心的答道:“差不多吧。最主要的是曹公对我已生猜忌之心,我又数次冒犯,强留下去只怕就是在自寻死路。”
刘晔不知是不是有些喝醉了,一双眼睛都微微的显出几分血丝,紧紧的攥住酒杯沉声道:“那你可知主公与郭奉孝曾数次派人去寻你?我料想主公之意,是想寻你回去重用如旧……你没有考虑过回去任职吗?”
张仁低头应道:“我当然知道。只是……唉,不清楚。简单点吧,我若在曹公帐下,可能时时刻刻都要担心自己的安危。”
刘晔道:“谁会害你?谁又敢害你?”
张仁笑了笑:“别人我当然不清楚,但我清楚我自己会害死我自己。”
“自己会害死自己?”
刘晔心念微动。这句话在刘晔看来,到像是张仁在隐晦的威胁他一般。默然的摇摇头,刘晔推不胜酒力,辞别张仁先行回府。走在这个陌生的城中,刘晔心道:“主公与文若派我来此,未尝不是个一石二鸟之计。要么我死,要么就是张仁死……我为什么会是光武嫡系呢?一心一意想为主出力,搏个锦绣前程,却终因我这刘姓惹来太多无端的猜忌。我自认胸中有孙吴之才,却无用武之地……猜忌吗?离开中原来到这夷州城,却也一样的惹人猜忌。想那张仁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