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玄婴老祖
,奋力猛劈在金炉的混金锁链上。
只听“当”地一声剧震,火光爆舞,我竟被气浪反抛出几十丈远,半身几乎全都酥痹了,那混金锁链却巍然不动。
炉内的火焰熊熊高窜,那男童的惨叫声更加凄厉,但任凭炉火如何狂猛,身上却似毫发无伤。
我又惊又奇,问他是什么人,被谁锁在这金炉之中。他却避而不答,喘着气反问我是谁,究竟有没有能耐砍断锁链,将他救出;如果没有,就快快叫别人前来相助。
我被他激得怒气上冲,哈哈大笑:“如果连这几条铜链也斩不断,我共工又何以配称乔家男儿!”毕集浑身真气,又是接连几记气刀挥斩在铜链上。非但没能劈开分毫,反倒震得自己虎口迸裂,气血翻涌。
“你姓乔?”那男童止住惨叫,斜长双眼闪烁出奇异的光芒,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连声音也变得古怪起来,“这几记气刀是谁教你的?你祖上是谁,叫什么名字?”
他说话的神态老气横秋,和浑圆白嫩的脸容极不相称,我隐隐中虽觉得这男童很不寻常,当时却未曾多想,傲然道:“这气刀是我姥姥独门所创,就算告诉你,你这小娃儿又知道什么?”
“是了,蚩尤!”那男童的脸色微微一变,突然哈哈大笑,“你是蚩尤和冰夷的儿子!你的姥姥是乌丝兰玛!”
我心中惊疑更甚,大荒中知道我身世的人寥寥无几,即便是在彩云军将士面前,我也只自称共工,想不到这乳臭未干的六龄小儿不但知晓我娘和姥姥的名讳,还知道我隐秘的身世,顿时生起杀机,喝道:“小娃儿,你到底是谁?”
“小娃儿?你叫我小娃儿?”那男童笑得眼泪都涌出来了,喘着气,咳嗽道,“我是你姥姥的老朋友了。我叫……我叫玄婴老祖,你姥姥没有告诉过你么?”
我反复追想,从未听说大荒中有这么一个人物。他见我将信将疑,又说:“嘿嘿,我退隐江湖已近六十年,又被困在这里十五年,你不认得我原也正常。但我对你姥姥、你娘、你舅舅,还有你爹的事情,全都了如指掌。”
烈火狂舞,烧得金炉灿灿闪光,他坐在其中,周身彤红,双眼也仿佛跳跃着两团火焰,一口气说了许多关于姥姥和我娘的往事,其中一些我曾听姥姥说过,另一些虽然闻所未闻,却也不象他信口胡编。
更何况这榕树火焰极为狂猛,如果他不是水族前辈,受这等折磨炼烤,早就化成了灰烬,又怎会寸肤无伤?对他不由又相信了几分。
男童叹了口气,说:“我和你姥姥相识几十年,是惺惺相惜的老朋友,她于我有莫大恩德。可惜当年我中了公孙轩辕那小贼的计,被他锁在这炉鼎之中,饱受折磨,不得挣脱。否则我又岂能坐视那小贼害死你爹和舅舅,侵凌北海,篡夺五族河山?”
顿了顿,双眼炯炯地盯着我,笑道:“你姥姥刚韧睿智,是天下第一等女中豪杰,除了她,大荒中再也没人有能耐和公孙小贼抗衡了。她现在境况如何?过得还好么?”
“她……她……”我鼻头一酸,热泪竟忍不住夺眶涌出,哽咽不成声,“她已经死了!”
“什么?”玄婴老祖脸色骤变,说不出的古怪,分不清是惊愕、失望、伤心,还是愤怒,喃喃道,“她也死了!她也死了!”
姥姥已死,举目无亲,想不到竟会在这天涯海角重见她的故人,我心里强抑了许久的悲痛再难自持,对他也莫名地生出亲近之感,咬牙擦去泪水,道:“前辈,你再忍上一忍,我来劈开这混金链……”
玄婴老祖摇了摇头:“小子,这‘八极混金链’比‘玄冰铁’还坚韧百倍,又有‘阴阳水火印’封镇,光凭你眼下的真气,赤手空拳,就算凿上十年八载,也斩断不了。”
用胖乎乎的食指指着上方的铜鼎说:“你来得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