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隆芒特弗吉尼亚:伊塔
普。瓦里斯博士在——”
“我知道了。”卡普说,“我已经知道了。我一进来就闻出了那老婊子的味道。”
“要我告诉他你今天太忙吗?”
“不用对他说这些。”卡普没好气地说,“就让他在黄色会客室里等他妈的一上午。要是他那时还没决定回家去,我想我午饭前可以见他。”
“好的,先生。”问题解决了——至少对雷切尔是这样,卡普愤愤地想到瓦里斯其实根本不是她的问题。而且事实上,瓦里斯现在变得越来越棘手。他活得太久了,已经既无用处也没影响,不过,我们有默依集中营.我们还有雨鸟。
想到雨鸟,卡普不禁在内心里打了个寒颤。而他可不是个轻易感到害怕的人。
他再次按下对讲机:“我要再看一遍关于麦克吉的全部档案,雷切尔。十点三十分,我要见阿尔·斯但诺维茨。如果我和阿尔的会面结束后,”瓦里斯还没走,你可以让他进来。”
“好的,卡普。”
卡普靠坐在椅子里,两手指尖对着指尖。他的目光越过房间落在墙上乔治·帕顿的画像上。帕顿两脚叉开站在一辆坦克车顶上,就像他认为自己是韦恩公爵似的。“如果你不削弱对手,那生活就会变得极其艰难。”他对帕顿的画像说道,然后端起杯子不紧不慢地品着自己的咖啡。
十分钟后,雷切尔把档案放在一辆图书馆用小推车上推了进来。一共是六盒文件和报告。四盒照片,还有电话记录。从1978年起,麦克吉一家的电话就被窃听了。
“谢谢,雷切尔。”
“不用谢。斯但诺维茨先生十点三十分来。”
“他当然会来,瓦里斯还没死吗?”
“恐怕还没有。”她笑着说,“他就坐在外边看着亨利遛马。”
“撕着他见鬼的香烟?”
雷切尔像个女学生似地捂住嘴咯咯笑了起来,她点点头:
“他已经消灭半包烟了。”
卡普咕哝了一声。雷切尔走出办公室后,他转身看着那些档案。在过去十一个月中,他已经看过它们多少遍了?十几次?二十几次?他几乎可以把摘要背下来了。而且如果阿尔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周未之前,他就可以把剩下的两个麦克吉抓起来了。这念头在他腹部引起一小股兴奋的热流。
他开始随意翻阅起麦克吉的档案:这儿抽张纸,那儿看一段。这是他重新熟悉情况的作法。他的大脑保持着相对的平静,而潜意识却在高速运转。他现在需要的不是细节而是宏观把握事态的整体。就像棒球队员所说的,他需要找到操纵杆。
这儿是瓦里斯本人写的记录,一个比现在年轻些的瓦里斯啊,不过那时他们都年轻些),日期是1968年9月12日。其中有半个段落吸引了卡普的注意……在接下来对可控制心理现象的研究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在动物身上进行进一步实验会产生相反效果(见附页1),而且——如我在今年夏天小组会议上所强调的一一即使命运六号的威力只有我们所想象的很小一部分,在罪犯或任何偏常人体上做试验都可能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固此,我坚持建议……
你坚持建议我们在为试验失败做出所有出色的应急计划后,给控制组的大学生注射命运六号,卡普想道。在那时,瓦里斯没有丝毫顾虑。确实没有。那时他的座右铭是全速前进,哪管身后洪水滔天。十二个人被注射了药剂,其中两人死亡,一个在试验过程中,另一个在试验之后不久。另两个人毫无希望地疯了,而且都成了残废一——个瞎了,一个患了心理性瘫痪,现在这两个人都被囚禁在默依集中营,直到他们悲惨的生命结束的那一天都别想出来。于是还剩下八个人。其中一个1972年死于一场车祸——与其说是一场事故不如说是自杀。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