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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要我在电话里花老半天口舌来说服你,那是不可能的事。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你需要的是和心理医生谈谈,而不是我。”

    在乔还来不及回答之前,色色拉便把电话挂上了。于是乔又拨过去,这回铃声响了四十遍,对方硬是不接听。他已尽力而为了,结果仍然不过如此。

    在他回到喜美车的中途,忽然停住脚步,他又回头研究起加油站旁的白灰墙。飞蛾怪异而扭曲的影子在墙上飞舞着,就像梦质中的幽灵,溜进白雾朦朦的梦境里。

    飞蛾扑火。三个油灯里的三团火苗。高高的玻璃罩。

    他想起什么来了,他曾清楚看到玻璃罩里的三团火焰拉拔得老高,黄色的灯光映照在丽莎阴沉的脸上,而影子在戴家厨房的墙上晃动。

    当时乔认为那不过是一股气流将灯焰吹得这般高,可是那时厨房的空气是不流通的才对。现在回想起来,那像蛇一样的火焰,从三根灯心往上窜烧的印象,似乎比他原先所想到的要重要得多。

    乔注视着飞蛾,心里想的是油灯,他站在加油站旁,但眼睛看到的,却是四周环绕着桃心木架子和花岗岩柜台的厨房。

    当那些油灯的火焰向上窜升的时候,他没有即刻领悟。

    尽管他是如此努力,但却不能认出他直接观察到的征兆。

    他真的筋疲力尽到了极点,白天接踵而来的各种打击,使他心灵严重受创。直到他阖上眼,他都不知该信任他感官的知觉还是直觉的预感。

    乔仰躺在汽车旅馆的床上,头枕海绵枕头,嘴里嚼着在加油站买来的巧克力棒,静静地一个人理清思绪,他极力地想将这一天所发生的事,好好作一番整理。

    都吃到最后一口了,他还是不知道这巧克力究竟是什么口味。猛咬了一口,一股血腥味,他似乎咬到自己的舌头了。还好舌头没咬断,但折磨他的却是那种熟悉的罪恶感。

    又过了一天,他仍然活着,却怎么也无法为自己的苟且偷生作任何的辩护。

    除了从阳台洒进的月光和数位闹钟的绿色数字外,整个房间漆黑一片。乔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具,因为它圆突的玻璃盘凝聚了微弱的月光,所以依稀可见,但就像个鬼魅似的在他头顶上飘动着。

    他想到戴家厨房柜台上的那三杯威士忌,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虽然查理有可能在倒酒前先尝了一口,但娇琴和丽莎根本连杯子都没碰到。

    此刻的乔,满脑思潮澎湃,犹如飞蛾之乱舞。

    他很想和远在维吉尼亚的贝丝通话,但又怕她的电话被监听,他们有办法循线找到她的。此外如果他告诉他们任何今天在海滩发现被监视后所生的事,无疑会将贝丝及亨利一起带入险境。

    听着规律的浪潮声,倦意拉垂了他的眼皮,乔想着自己为什么能逃离戴家那场自杀的瘟疫……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但依旧噩梦连连。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黑暗中醒来,侧卧在床上面对着床头几上的闹钟。发着绿光的数字,使他想起在戴查理血迹斑斑的卧室里的闹钟:时间以每闪一次十分钟的速度倒流。

    乔曾想过,一定是猎枪的霰弹击中了闹钟而把它弄坏了。但半梦半醒之间的此刻,他又有了不同的解释。假如说是铅弹是否更为神秘,也更含有深义呢。

    闹钟和油灯。

    数字的闪动和火焰的跳跃。

    两者之间的关联。

    其间的含义。

    他很快又坠入梦乡,但随之闹钟将他吵醒时,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睡不到三个半小时。可是这一年来,没有一夜好眠,所以这一觉已让乔觉得脱胎换骨,神清气爽多了。

    他迅速洗了个澡,在穿衣服时,乔仔细地把闹钟研究了一下。他没得到任何启示,所有的突发灵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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