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目击者
已经完全报废。
这个机器人唯一还算有点正常的动作,就是它一再重复说:“你要杀我——你要杀我——你要杀我——”
没有找到任何可能让人脑袋开花的凶器。
贝莱突然说:“我想吃点东西,丹尼尔。然后,我们再跟古鲁厄见个面我是说,跟他的影像会面。”
联系确立时,汉尼斯·古鲁厄正在吃饭。他吃得很慢,仔细地从许多盘菜里每样挑一口来尝一尝,同时又以渴望的眼神在各色菜式中搜寻新鲜的菜。
贝莱想,他可能已经活了好几百年,吃饭对他而言也许已变成一件很没意思的事了。
古鲁厄说:“两位先生,你们好。我想你们已经看过我的报告了。”他低头取了一样量少质美的食物放进口里,光秃秃的脑袋闪闪发亮。
“是的,我们还跟达尔曼太太做了一次很有趣的谈话。”贝莱回答。
“好,好。”古鲁厄说,“你们有什么结论?”
“结论是,”贝莱说,“她是无辜的。”
古鲁厄猛然抬起眼帘:“真的?”
贝莱点点头。
古鲁厄说:“可是她是唯一可以见到死者的人,也是唯一可能接触到……”
“我很清楚这一点。”贝莱打断他“可是不管索拉利世界的习俗多么牢不可破,这一点仍然不能确定。我可以说明一下吗?”
“当然。”古鲁厄继续吃他的晚餐。
“构成谋杀案的要素有三个,”贝莱说,“而且同样重要,就是动机、方法和机会。我们指控一个人为嫌疑犯时,必须同时符合这三个要素。我同意你所说的,达尔曼太太有这个机会。至于动机,我却一无所闻。”
古鲁厄耸耸肩:“我们不知道她有什么动机。”他又偷偷瞄了丹尼尔一眼。
“好,嫌疑犯没有已知的动机,她可能是个病态杀手。我们姑且不谈这事,继续推论。她和被害人共处一室,由于某种原因,她要杀他。她挥着一根棒子或什么重物,威胁要打他。他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妻子真的要伤害他。他惊慌地叫:‘你要杀我!’而她果真动手杀他。她拿着棒子挥向他,他转身便逃,可是太迟了,棒子击中了他的后脑。我想顺便问一下,有没有医生检验过尸体?”
“有,也可以说没有。事实上,那些机器人请了一位医生来照顾达尔曼太太,他顺便看了一下尸体。”
“报告中并没有提到这件事。”
“这事与本案无关,他已经死了。当医生观看死者的影像时,死者已经被剥光了衣服清洗过,准备以一般的方式火化了。”
“换句话说,这些机器人毁灭了证据。”贝莱懊恼道。接着,他又问,“你刚刚说医生观看死者的影像?他没有亲眼见到死者?”
“噢,这么想真恶心!”古鲁厄说,“医生在很远的地方。我相信他一定从各个必要的角度,并且还变焦放大来观看死者。医生虽然在一些无法避免的情况下不得不见人,可是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他去见一具尸体。医疗是一种很肮脏的工作,然而医生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
“嗯,问题是,这个医生有没有报告达尔曼先生致命的原因?”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认为死者伤得太重,不可能是女人造成的?”
“女人的力气比不上男人,先生,何况达尔曼太太是个个子很小的女人。”
“可是她却很灵活强壮,贝莱刑警。只要给她一个适当的凶器,加上重力与杠杆原理,她就可以干这件事。再说,一个盛怒的女人什么惊人的事做不出来?”
贝莱耸耸肩:“你提到凶器,可是凶器在哪里?”
古鲁厄挪挪身子,把手伸向一个空玻璃杯。有个机器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