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墟
!昔日辉煌的塔尖,已被岁月无情地抹去,只剩下偌大的底座,经受住了诅咒的侵蚀。
寥寥三层塔楼,顽固地矗在那里,一个巨大的破洞贯通塔身,月光势如瀑水,从洞口倾泻而出,滔滔滚滚,流过四人脚前。
吹花郎和老甲鱼也到了!
“就是这儿!”禹笑笑的口气不胜欢喜,“蛮蛮说,简真还活着!”
“是吗?”简怀鲁扬起脸来,目光凛凛如电,射向那个大洞。空空的洞口间,出现了一个斧劈似的人影。
禹笑笑一声锐叫,纵剑冲了过去,她去势如风,其余人都来不及阻止。
白光进闪,茫茫夜空为之一亮,禹笑笑连人带剑摔了回来。禹封城向前一纵,将女儿轻轻接住,佛青剑却风车般一轮,呛地插入地面,剑身死气沉沉,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佛青!”禹笑笑惊叫起来。
简怀鲁拔出长剑,默默看了一眼,一伸手,冲着空气轻轻扫去,指尖闪过一溜白光,噼噼啪啪,似有细微的闪电。
“怎么回事?”禹笑笑跳下地来,一脸迷茫。
“庚金折翼阵!”简怀鲁双眉一挑,看向洞口的人影,那人冲他招了招手,一闪身就不见了。
“好家伙!”禹封城慢悠悠开口,“他在叫阵呢!”
“佛青怎么啦?”禹笑笑盯着飞剑,急得泪光乱闪。
“它失灵了!”简怀鲁苦笑说,“庚金折翼阵,本领稍弱一点儿,到了阵里,飞剑都要失灵。你的剑没什么大碍,到了白天,就能重新开光了。”禹笑笑松了一口气,伸手接过废剑,心中怅然若失。
“吹花郎!”禹封城沉吟说,“这个阵破得了吗?”
“破得了!可要半个时辰!”
“来不及了!”老甲鱼再瞅罗盘,“亥时一刻!还有三刻,就是子时!”
“不破更好!”简怀鲁冷冷地说,“一旦入了阵,不论敌我,大伙儿全都飞不起来。”
“这人还真体贴!”禹封城努了努嘴,“这一下,咱们可不用逛天狱了!”
“天狱是去不成了,地狱的大门还开着呢!”吹花郎眯起两眼,望着塔上的空洞,“那里面,少说有一个至道者!”
“管他几个!”老甲鱼哈哈大笑,“我这就进去,揍他娘个稀里哗啦!”说到这儿,他目光一转,声音变得柔和,“笑笑,你留在外面吧!”
“不!”禹笑笑大叫一声,眼里闪过一抹泪光,“爸爸,你丢下了我两次。这一次,你再丢下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老甲鱼气得浑身发抖。
这汉子面对任何强敌,都是意气风发,唯独遇上这个女儿,马上慌头慌脑,就连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
父女俩势成僵持。小的直眉瞪眼,明显占了上风;老的心虚胆怯,两道目光飘来飘去,望着老友,霹出哀求神气。
“呵!”吹花郎咧嘴一笑,“老甲鱼,笑笑在黄榜上的名次,可比你当年要高啊!”
“考试归考试,现在可是玩真的!”禹封城急了眼。
“老甲鱼!”简怀鲁叹了口气,“你能让她玩一辈子假的?”
禹封城一愣,简怀鲁又瞅方非:“孩子,你呢?”
“我也进去!”少年不假思索。
简怀鲁沉默一下,点头说:“好,进了这座塔,生死荣辱,一切自负!”
“喂!”禹封城失声哀叫,“简怀鲁,你疯了吗?”
“我信得过这两个孩子!”吹花郎大步走向断塔,“这世界纷纷扰扰,可是少年人的勇气,永远都能创造奇迹!”
方非和禹笑笑对视一眼,心中热血翻涌,双双赶了上去。
老甲鱼在那儿使劲儿挠头,